她忽然笑了，走到了裴年昭跟前。

    “陆某多谢南越王抬爱，不过，陆某心仪的人，一直都是太子。”

    “阮某明白。”阮咸赶忙解释道，“阮某不过是因为不日就要回南越，再来汴梁不知道何年何月，这份心意，总要说出来才好。”

    陆锦瑟没再说话，裴年昭拉着她的手，满眼都是笑意。

    “我的太子妃这般貌美，南越王心仪也是正常。”裴年昭笑着说道。他的锦瑟这般可爱，不被人喜才叫奇怪呢。况且阮咸说得风光霁月，毫无狎亵之念。他又何必生气呢。

    送走了阮咸，裴年昭去了陆锦瑟的院子。阿鸾见他们有话要说，借口找蜚蜚有事情，带着侍女就走了。

    “小年糕生气了？”陆锦瑟笑着问道。

    “怎么会呢。”裴年昭摸摸陆锦瑟的头发，“有人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

    “我怎么就不信呢？”陆锦瑟坐到裴年昭旁边，一脸笑意。

    “不过，我想问你，如果我跟阮咸同时出现，你喜欢谁？”裴年昭还是没忍住，想要一探究竟。

    “你啊！这还用问吗？”陆锦瑟回答得干脆。

    “为什么？”裴年昭继续追问道。

    “因为你好看啊！”陆锦瑟笑嘻嘻地回答，“南越王太黑了。”

    “以貌取人。”裴年昭捏捏陆锦瑟的脸，“不过我喜欢。”

    出了正月，就是春闱。正如众人所料，崔家子弟，有不少中了进士。

    崔家家主崔邻送了上门送喜信的报录人，自己面上也绷不住了。崔家沉寂了近百年，终于又要出头了。

    “吩咐下去，这些日子闭门谢客。”崔邻对着家丁说道，“只说还未到殿试，还要闭门读书才是。”

    崔邻其实也未死心。他想着崔家对于三甲不能肖想，但是二甲总是可以的。点了翰林之后，自家也算清贵人家了。陆家是武将，太子内宫应该就从文臣里选。陶家许家不可能，范家、董家、方家与许家交好，自然也不会送女进宫。所剩下的无非就是林家与李家。这两家又没有适龄的姑娘，那么自家就可以争上一争了。

    至于付家，崔邻忍不住笑了起来，付家太夫人就是个蠢的，她虽然给自家去了信，指望着芸儿与她家付永宁守望相助，怎么可能？那位付永宁自己也打听过了，跟她曾祖母一样脑子不够用，不拖后腿就算是好的了。

    不过，崔邻想着想着伸手敲了敲书案，付家姑娘进宫也好，能给崔芸分走一部分目光，免得太子妃日日盯着她。

    陆家姑娘是个独惯了的人，付崔二女进宫，她自然日日跟太子吵闹，到时候，崔芸这朵解语花温柔软语，不愁拢不住太子的心。不过，总要先让二人见上一面才好。

    崔邻想了想，叫来了家丁。

    三月初三，上巳节。陆锦瑟穿着男装跟裴年昭骑马去了城郊。她一袭青色直裰，更显得她英姿飒爽。一路走到城门，着实赢得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万幸锦瑟是个姑娘。”裴年昭说道，“你若是个男子，我可该如何是好。”

    陆锦瑟等了裴年昭一眼，手里托着帕子，接过侍女递给她的风筝轴。

    “当心割手。”裴年昭说道，“我来就好。”

    “才不要呢！”陆锦瑟嘴上说着眼睛却盯着风筝，生怕它落了下来。

    这时，一阵风吹过，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个美人的风筝，跟陆锦瑟放着的大蝙蝠卷到了一起。

    “讨厌！”陆锦瑟跺了跺脚，“拿剪子来。”

    采芳赶忙递过来剪子，陆锦瑟小心地把风筝线剪了。

    “若是那个风筝，我还能放得再高一些呢！”陆锦瑟嘟着嘴说道。

    “要不再放一个？”裴年昭让苏景又捧来一个，“这个大雁喜欢吗？”

    “算了。反正也是为了放晦气。”陆锦瑟说道，“我这一歇下来，才觉得胳膊都酸了。”

    “我就说替你放，你还不乐意。这会儿知道累了吧。”裴年昭说着递过水囊，“喝口水歇一会儿，我带你去远处跑马。”

    “好！”陆锦瑟笑着拍拍手，“跑马比放风筝有意思多了。自从回汴梁之后，我就再没有骑过马了。”

    “我跟你同乘好不好？”裴年昭说着凑了过来。

    “不好。”陆锦瑟摇摇头，“我今日穿着男装，远远看过去，像什么样子！”

    裴年昭听了这话自己也笑了，陆锦瑟着男装，确实风流倜傥。她身量高，远远地看着，确实是个清秀公子。

    这时，一个姑娘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的侍女捧着刚才陆锦瑟放走的风筝。

    陆锦瑟瞧了一眼，这姑娘可真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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