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了。”裴瑶光说完，让侍女把捧着的盒子拿了过来，“这是夫君前几日淘换来的孤本，我家这几个孩子您也清楚，一个个都是习武的料，念书上却有些不通。宗儿在书院，应该用得着。”
付老夫人接过来以后，心下欢喜。孤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代表辅国将军肯提携她的儿孙。
“还有。”裴瑶光继续说道，“若是不日我那侄儿过来，不妨把我那小侄孙带来让我瞧瞧。听说，他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一定。”付家老夫人笑着应道。她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汴梁城的事情，能传出去的，不到一个时辰就能遍布各个角落。不能传出去的，就是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也没有一个人多问一句。
陆锦瑟这几日因为许复的话颇为烦闷。这一日，许复让她带了家丁去出门逛逛，陆锦瑟带人去了翠雨斋。心情烦闷的时候，总得花些银子才开心。
她刚一进门，还没上二楼，就听见有人喊她，陆锦瑟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是杜婵。她笑着走过去，说：“好巧啊！”
杜婵拉住陆锦瑟的胳膊，说：“幸亏遇见你了。快帮我选选，哪几个簪子好看。”
“你戴？不可能吧。”陆锦瑟问道。
“算是被你猜对了。确实不是我戴。”杜婵说道，“我家三叔四叔这几日进城，娘亲让我选些首饰送给我堂妹。你也知道，这翠雨斋一楼的便宜首饰，也够她们会乡下炫耀一阵了。”
陆锦瑟越发喜爱起杜婵来，觉得她不卑不亢，很是讨人喜欢。她坐到杜婵身边，兴致勃勃地帮她选了起来。
“这个嵌红宝石如意金簪的好看。”陆锦瑟说道，“娇俏可爱，又轻便，正适合小小姑娘。”
杜婵点点头，这个确实是最好看的，她选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看见。
陆锦瑟知道杜婵家里银钱不多，就算了些材质轻薄俏丽新巧的首饰。喜得杜婵抱着她的胳膊晃了好几下。
“今日若不是你，恐怕等到这翠雨斋打烊，我都选不出好东西来。”
陆锦瑟跟着杜婵聊了会儿，心情也好了很多。两个人见天色不早了，付了银子就准备回家。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那边吵了起来。
“这个簪子是我选好的，你凭什么抢！”一个尖细的女声说道。
“胡说！”另一个声音也不甘示弱，从声调上，就先压了一头，“我都拿到手里了，硬是被你抢了过去。”
“明明是你不要脸面，我都看好了放在手边上，被你一把抓了去。手倒是快的很，不去当偷儿真是可惜！”细嗓子的姑娘伶牙俐齿，可惜声音难听又聒噪，仿佛调羹碾过瓷碗的声音，让人心生烦躁。
“你才不要脸面呢！”另一个声音不甘示弱，“长得那般难看居然还想进宫当宫女。好吧，宫女也需要体力活的，就冲你这个膀子，也算有些力气，担担水没问题。可是你居然想要进东宫！你家是不是没有银子买铜镜，也不照照你自己的脸。”
“那也比你好。你就这样瘦的跟个杆儿一样似的。还想进宫做太子的奉仪，你也不瞅瞅那样！”
“说的好像你没有这个打算似的！丑八怪！”
周围姑娘都哄然大笑，陆锦瑟却心头发闷。
杜婵在一边拉拉陆锦瑟袖子，轻声说道：“陆姑娘不用理她们。她们啊，不过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我知道。”陆锦瑟拍拍杜婵的手，笑着说道。
“我跟你说。在我心里，你最好了，人又漂亮，心地又善良。”杜婵说道。
陆锦瑟虽然跟杜婵交流不多，却因为她父亲是自家外祖父的门生对她多有了解。知道她为人善良，品性高洁，并不喜欢奉承人。
“这么喜欢我啊？”陆锦瑟说道，“这么喜欢我以后可以给我家下帖子一起玩啊！”
“可以吗？”杜婵有些不敢相信，“其实，我早就想结交你，不过就是怕别人说我趋炎附势。”
陆锦瑟被她逗笑了，说：“侍郎家的姑娘结交将军家的女儿，怎么就算趋炎附势了！”
杜婵高兴地点点头，说：“那就太好了。”
“我记得你过些日子及笄？”陆锦瑟问道。
杜婵点点头，说：“是。九月份。”
“那我来做赞者吧。”陆锦瑟说道，“我娘亲已经答应了你家去做正宾。”
“太好了！”杜婵笑着说道。
两个姑娘说笑着就到了马车边，两个人挥挥手就各自上了马车。小姑娘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来得这么快。
陆锦瑟坐到马车上，回想着之前在翠雨斋的那些姑娘的话，内心非常烦躁。裴年昭是太子，是储君，是这个王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有才华、有谋略，日后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陆锦瑟叹了口气，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到家，她跟许复说了遇见杜婵的事情，还说了自己要去做她及笄礼的赞者。
“锦瑟跟杜姑娘成为朋友了？”许复问道。
陆锦瑟点点头，说：“杜姑娘长得漂亮，人品又好，很值得结交。”
许复伸手摸了摸陆锦瑟的头发，含笑看着她。
“既然交到了一个投缘的朋友，为什么锦瑟还是不开心呢？”
陆锦瑟想了想，把下午在翠雨斋发生的事情讲给许复听。
“娘亲，我又不想嫁给太子了。”陆锦瑟说道。
许复点点她的额头，说：“听语气可不像是不想嫁。”
“娘亲。”陆锦瑟低着头，“那些人太讨厌了。”
“娘亲知道。”许复柔声说道，“娘亲到现在都很讨厌那些人呢。可是锦瑟啊，只要太子也讨厌那些人不就足够了吗！”
许复这些日子，把自己这些年的御夫术一点点交给锦瑟。
“可是怎么才能让他一直讨厌呢？”陆锦瑟问道。
“四个字，投其所好。”许复说道，“不过呢，太子那么喜欢你，你日后只要看牢那些心大的宫女就好。”
陆锦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五月十八，万佛寺还去不去呢？”
许复见姑娘展颜，一时促狭心起，逗了她两句。
“娘亲是故意问我的！”陆锦瑟拽了拽许复的袖子，“娘亲欺负我。”
“好好好。不欺负了。五月十八带小锦瑟去拜佛。”许复说完也觉得好笑，她当年，还未成亲的时候，也在万佛寺偶遇过陆柯。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会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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