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虽然编剧看起来对他十分客气, 但贺一心一顿晚饭都没找到什么好的机会开口。

    余真是个人精，他早已看出贺一心的意图, 因此, 一开饭, 就故意把自己灌醉。对于贺一心的话，都用, 啊，啊, 啊，哦, 嗯, 嗬，噢，来回答。

    对此, 贺一心十分失望。眼看余真还没被人劝酒就把自己先喝醉了, 贺一心顿时兴致低落, 一声不吭的吃着烫鸭肠。

    本次火锅大会本该是一个胜利的大会，团结的大会。但是, 随着每个人都喝高了，渐渐的变了调。

    编剧余真喝的又快又急，不仅仅自己喝, 还四处找男人陪着他喝。副导演杨富康最老实、坐的距离他最近，也陪着多喝了几杯。

    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杨富康也有一肚子苦水要吐。

    他一边烫着茼蒿, 一边和在座的大家诉苦。

    他也苦啊！平时有苦没出说啊！平时活多就不用说了，导演除了主戏之外的事情都放权给他了。选人、拍摄、协调、设备、什么事情都要他管。导演辛苦是为了有名声、有分红。演员辛苦是为了片酬、还有粉丝们疼的跟个宝一样。上赶着嘘寒问暖。可是他了？他年纪比导演小，可是，看起来竟活生生的比导演老了几岁。可怜他才三十五岁啊，头就秃了。可是，有谁承他的情呢？导演从来对他高要求，演员们还不领情。说他是包工头手下的监工。有一次在拍戏的时候，他还听见群众演员在抱怨，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说着说着，杨富康的眼睛都红了。

    大家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副导演虽然不一定是整个剧组最重要的人，但绝对是最忙的人。凭良心说，大家有的时候也会把对导演的吐槽炮火分散到他的头上。确实有些对不起人，毕竟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受统治阶级压迫的阶级兄弟。

    大家纷纷向他敬酒，一边劝解起来。表示那个抱怨的是群众演员，不识好歹，抱怨几句。他们几位在一起这么多天了，还不了解他杨富康是什么人吗？做人、做事都绝对没的说。

    有的时候，拍摄进度是紧了一点，他们有点火气，那也是针对导演的。导演不近人情，一个命令压下来，副导演难道还能和他对着干嘛？而且，老杨还经常帮他们说话，就是给群众演员的戏也考量实际情况，不像导演不近人情，非要逼着大家赶鸭子上架。杨导这处境简直就是王熙凤身边的平儿——左右为难。能兼顾四方，已经非常不容易。所以，对于副导演，他们心里只有敬佩的，没有抱怨的。

    武术指导老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多敬了他几杯。

    副导演也不推辞，一一干了。

    话题转到导演身上。由于导演不在，大家纷纷开起了声讨导演的大会。说来说去，这都是导演的锅，都是导演对大家要求太高了，非要猪上喜马拉雅山，强猪所难吗。

    人人都憋着一股血泪史啊。小明烫着手切羊肉，心想。

    叶菲一边啃着兔头，一边给大家说起了导演的八卦。

    侯导其实出身坎坷，他从中央电影艺术学院导演系毕业之后好几年都没戏拍，后来，好不容易被人看中，开始拍电视剧，拍的几部电视剧都非常烂俗，差点被观众称为狗血剧之王，但偏偏那几部电视剧收视率却都还不错。所以才有人给他投电影。

    又说，侯导虽然在剧组看起来威风八面，在家是如何气管炎的。叶菲真是说八卦的一把好手，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被她说的活灵活现，比如跪遥控器；在千里之外拍戏，被老婆电话里一声吼，就赶紧回家；还有一次，他剧组的一位女配角试图潜规则导演，时机没选好，正好遇到导演夫人亲自过来探班，在导演卧室休息。女配角用讨论剧情的理由撬开了侯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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