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用过药了?龙体早日康复,才是大昌的福气。”
陈荣难得说话这样中听,轩辕凛意外之余也有些高兴,只是精神着实疲惫,打不起精神来和他说笑,敷衍两句便让人回去了。
张尽忠瞧着人走了心里纳闷,这才一盏茶的功夫,怎么就让人走了呢?明明上午还等的坐立不安。
他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多说,挥了挥拂尘守着门出神。
因着精神不好,往日两三个时辰便能批好的折子,这次却一直折腾到亥时,回去的路上轩辕凛越发觉得头疼,便命张尽忠去宣太医,他着实不想明日再头疼着早朝,然后听群臣吵来吵去,实在听的人心烦意乱。
护卫的禁军忽然喝了一声,郎缺阻拦不及,便惊动了轩辕凛,轩辕凛本就不虞,此时被这一声呵斥惊动,脸色便越发阴沉,声音凉沁沁的:“何事?”
郎缺教训了不懂事的禁军两句,连忙去复命:“回皇上,刚才有只夜猫窜过去了。”
轩辕凛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听得郎缺头皮发麻,忍不住往树梢上看了一眼,心里直嘀咕,这中午来了一遭,怎么晚上还来,太极殿就这么清闲?
他正暗搓搓吐槽,冷不丁旁边传来一声闷响,紧跟着就响起一声闷哼,仿佛是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郎缺心里骂了一声,爬树爬不利索就别爬了,现在怎么办?他刚刚才说了是一只野猫,现在就换成了人,他这是抓还是不抓?
不等他纠结出个结果来,就听轩辕凛扬声道:“停。”
郎缺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色紧绷,即便是趁着夜色,也仍旧阴沉沉的骇人。
“臣这就去抓人!”
然而他追过去的时候,只瞧见一个影子一瘸一拐的在树影里钻了几下,很快不见了影子。
他也不是追不上,只是瞧着轩辕凛的意思,像是无所谓的,便也没有下死力气去追,见人没影了便回去复命。
“臣无能,人跑了。”
轩辕凛没吭声,顿了几息才开口:“走吧。”
郎缺又回头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的树影,心想他没追上去果然是对的。
一回了大明宫,郎缺就被宣了进去,轩辕凛靠在罗汉床上,拿了本闲书在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郎缺不敢怠慢,连忙又请罪。
轩辕凛这才冷笑:“朕看你最近腿脚很不利索,连个人都追不上。”
郎缺一脑门汗,心想这叫什么事,昨天不许去追,今天又要追,你们这是玩什么闹什么,私下里折腾就是,他只是一个小统领,真的不想掺和进去。
“臣无能。”
他只能磕头请罪,但琢磨着轩辕凛应该不至于真的要因为这事治他的罪。
但对方一直不说话,让他心里很有些忐忑,原先的笃定也就慢慢变成了不确定。
轩辕凛瞧他乱了心神,这才慢吞吞开口:“可瞧见了是谁?”
郎缺不急多想,嘴一秃噜就把知道的都说了:“看着像是程公公,只是臣没瞧见正脸,只看他跑起来姿势很像。”
程欢自上回跪了两天两夜之后,腿便有些不利索,平日里走动不甚明显,一旦跑起来,两条腿便是弯着的,因而姿势很古怪,满宫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轩辕凛沉默下来,半晌没吭声,郎缺犹豫片刻还是请罪:“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轩辕凛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看样子像是不再追究的,郎缺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张尽忠带了太医来诊脉,见轩辕凛在看闲书,神情难得缓和,仿佛是心情不错,心里也跟着高兴,果然是陈荣有法子,这黑了一天的脸总算晴了过来,大明宫今晚可算能消停一会。
夜半时候外头下了雪,等晨起早朝的时候,外头已经白茫茫一片了,轩辕凛下朝回大明宫的路上左右瞧了瞧,眉头一皱:“换条路。”
这不是往常他走的那条,这条路虽然平坦,可宫人太多,时常还有宫妃在这里溜达,他不耐烦与人周旋,所以平素一直走另一条。
张尽忠低声解释:“回皇上,那条路上有段石子路,怕奴才们脚下不稳当,惊了圣驾。”
轩辕凛沉着脸没吭声,张尽忠心道这是换路呢还是不换路呢?
郎缺听了一耳朵,心里一动:“不若换禁军来抬銮驾吧?宫里的内侍没练过武,脚下才滑,禁军下盘稳,不会滑的。”
轩辕凛微微颔首,算是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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