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季江。季江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半晌，伸手轻轻触上他的脸，动作虔诚而温柔，就像是对待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他轻声道：“陛下，你可知道……臣至今未娶的原因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低喃，又像是叹息。

    秦淮一僵。

    “先是林怀澜，又是霍玄……”季江声音有些沙哑：“臣有时候会想，如果臣不去管那些规规矩矩、伦理纲常，如果臣也有勇气他们一样‘逾越'……”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顿了顿，他最终轻轻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的苦笑道：“可是，臣不能。”

    他说着，松开了秦淮，弯下膝盖，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秦淮面前。

    “臣逾越了，”他垂着头，沉沉道：“请陛下责罚。”

    秦淮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半晌静默，季江缓缓抬头看他，秦淮看到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迷离与狂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秦淮惊道：“你没醉？”

    “臣不知道，”季江疲惫地笑笑，道：“可能醉了，可能也没醉。”

    秦淮又沉默了片刻，道：“季将军，你先起来吧，起来说话。”

    季江没有动作，秦淮想要伸手扶他，可在对上季江的眼神后，动作不由得有些迟疑。

    季江道：“臣做了个梦。”

    “臣梦见陛下小时候，粉雕玉琢的模样，像一个小粉团子一样。”他说着，嘴角不由的噙上一抹笑：“陛下跟在臣的身后，跟不上臣的步子，就一声一声叫着‘小叔叔等等我'，臣想要停下来，可是不知为什么，却还是越走越远……”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唇畔的笑容也渐渐褪去，他落寞地喃喃道：“臣最终……还是把陛下弄丢了。”

    秦淮心里一涩：“季将军……”

    季江摆摆手，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站起身，背过身去，身形有些摇晃。

    “臣今天说的话，陛下就当没听过吧。”

    21.阿凌，等我回来

    秦淮心情复杂地回到寝宫里，一开门，看见他的床榻旁边，背对着他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别说是背对着他，就是烧成灰，秦淮都认识。

    林怀澜。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在秦淮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不紧不慢道道：“陛下，好久不见啊。”

    秦淮目光转向一旁的严文煜：“朕果然还是信错人了。”

    严文煜慌乱地摇头：“不是的，属下没有说一个字，是摄政王大人……他自己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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