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着药瓶子,觉得这对兄弟挺够意思。
天门乃是天下第一宗,上通天道,背靠雪山。
众人从踏进天门的第一步起就嗟叹不止,却不知江子琛连一步也不想再回到这里。
尤其,是踏进这“幽兰居”的时候。
关上门,白碧石收起他那副伪善的嘴脸,变得刻薄又辛酸:
“我现今居住在这幽兰居,你们每日需打扫此处,还要把结冰的湖面上的雪打扫干净。三日就要扫完,大师兄要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见幽兰居的地板有一丝灰尘。”
“天宗也不是白住的地方,做不到,就去阴朝地府陪鬼谷之主吧。”
人群躁动。
小丘抱怨说:“隆冬的雪下的根本停不下来,怎么可能扫的完?更何况湖面上的冰层有厚有薄,万一踩到薄的掉进湖里,湖面这么大,根本就是死定了!”
江子琛垂着眼拢拢扫帚,说:“你们打扫他的幽兰居,湖面我打扫就好。”
小丘说:“可是,你的腿还伤着。”
“无事,”江子琛眨眨眼,“冰天雪地里冻一冻,更容易好。”
小丘半信半疑。
炎晟叮嘱说:“记得用药。”
“好。”
倒不是他有多会给自己揽事,只是他根本不想看见幽兰居。
“懊恨幽兰强主张,开花不与我商量。”
“幽兰居”这名字还是他起的,他和魏迟延说这名字贵气,适合做他们独一无二的爱巢。
怎么一回来,爱巢变成他白碧池的了?
放眼望去,这湖面,他和魏迟延泛过舟;这树荫,他和魏迟延乘凉练过功;这茅厕,他和魏迟延蹲过坑;他们在假山背后嘿咻嘿咻尝遍人间姿势的时候,他白碧池还不知道在哪里睡觉呢。
鸠占鹊巢!
恶心!
江子琛挥动扫帚,把冰层上最后一抔积雪扫进地面的沟渠,冰层反射着刺目的光,他微微扬起头,竟呼不出一团热气。
扫雪三天三夜,天地间抽丝剥茧的冷把他体内最后一丝温度也夺走了。
这三天,幽兰居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庭若市全是贺礼。
却是在祝贺魏迟延和白碧石的。
这三天,扫雪的人,不断踩碎冰层掉进湖里。
江子琛实在是看不过眼,屡次三番冲过去,跳进湖心,把他们捞出来。
可这大冷天,冰冷的衣服粘在身上,风一吹,就结成冰了,捞上来的人,十之八九也冻死了。
他炼的是修罗鬼术,体质至阴至寒,却也扛不住这样的风雪摧残,多少有点站不稳,支着扫帚晃了晃——
“主人萎了,主人萎了。”
9.鸡都比魏迟延有心!
9.鸡都比魏迟延有心!
天穹中一声尖锐的鸡叫,江子琛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只白尾红喙的大肥鸡在他的头顶跳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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