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呜咽，白光散去，桃花瓣被踏得支离破碎，唯独一具女尸旁的两个人没有移动分毫，互相僵持。

    莫思于竟然接下了这一招！

    万籁俱寂中，莫思于抬头喃喃，“天黑了。”

    春季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一片染血的桃花瓣飘洒在他眉间，似是在附和他的话。

    再低头，他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母亲说，保护好不归。”

    桃花瓣随着他的动作从眉心跌落，跃起时一竖红出现在他眉心。

    “母亲说，让我保护好不归！”莫思于再次重复，声色俱厉。

    他反握住莫忠义的手，体内升起巨大的内力，将莫忠义逼得节节后退。

    “自是应该保护，因为我们都欠他的，都欠他的！”

    “你害死了他生父，害他母亲重伤，害夺魂教差点分崩离析，而我、我害他中了蛊毒，害他遍体鳞伤，害他失去了苦修十几年的功力！”

    莫思于突然仰天长笑，“在伤害夜不归这一件事上，我们还真像父子，真像父子啊！”

    笑声戛然而止，他近乎用轻柔温和的声音道， “所以我下半辈子都要给他做牛做马来赎罪！你呢？武林盟主，你打算怎么赎罪？”

    “你、你……”莫忠义完全被他强大的内力惊住，哆哆嗦嗦说不出话，“疯了……疯了……你疯了！”

    莫思于没理会他说什么，自顾自接自己的话，“你，就用你这条命来赎吧！”

    话音刚落，手中力气加大，隐隐有把对方筋骨震断的趋势！

    莫忠义手臂开始变紫，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滴落，那紫色慢慢延伸，眼看就要到达脖颈，突然空气中传来破风声， “父亲！孩儿来帮你！”

    一把大刀朝莫思于手腕处斩下，莫思于脚步轻移闪躲而去，同一时间放下莫忠义，手化利爪果断抓住了莫独亘喉骨。

    “果真父子情深。”他嗤笑道，手中力气又大一分。

    莫独亘不过一十五岁的少儿郎，虽相貌粗枝大叶个头却不及莫思于的高，平常被人恭维惯了，眉宇间有一股傲气。

    莫独亘从小被他娘灌输莫思于性子软弱，再加上看着莫思于儒雅翩翩公子，一副娘们的样子，对他更是不屑一顾，纵使现在被锁住喉骨，也未曾将这事放在眼里。

    他头一仰，满眼料你也不敢的神情，“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莫思于笑了笑，眉间一竖红更为诡异，“好，既然阁下如此要求，莫凡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的手一点点向上提，莫独亘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惜他已经说不出话，双脚离地不停乱蹬，脸涨成了猪肝色。

    “亘儿！”莫忠义立马冲上前，手掌聚力，“不孝子！你连亲弟弟也要杀？”

    一股冲击迎面而来，莫思于另一只手内力汇成一扇门，轻而易举拦截。

    夜晚的风总是很大，大到将他的发冠都给吹落，他笑了，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是！我不仅要杀他还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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