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南越听得多，孩童尚且如此，大人心中不知龌龊成了什么样。

    “凡凡消失也不过一年有余，上次刀无暇来信说他和你在一起，我还当他只是像平常一样缠着你东奔西跑，没往心里去，没想到接踵而来的却是拓拔夫人之死，莫盟主发追杀令，官府千金悬赏，百姓群起愤之。”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代神医落得个苍生怒骂，江湖共伐！？”

    最后一句狠狠砸在夜不归心头，他狼狈退后一两步，“苍生怒骂，江湖共伐……”

    悲戚过后是浓重的无奈，“我不会让小思一直背着这罪名，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天下。”

    “我管你什么真相，我只知道凡凡被你害惨了，”柳如玉顿了顿，眼见就要哭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好的，让凡凡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你。”

    若莫思于和夜不归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那么柳如玉和他俩就能算是交情匪浅的发小。

    莫思于是在十几年前碰上这个爱财爱哭的少年，那时夜不归刚和他决裂，偏巧柳如玉也刚好遗失一大笔银子，两个少年便时常抱头一起痛哭。

    哭着哭着就哭出了交情，后来柳如玉的钱财回来了，他开始给莫思于支招，就因为背后有这么朋友支撑，莫思于才敢时常夜探夺魂教，潜进去看夜不归。

    一来二去，夜不归也知道这么个少年存在，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反而还挺感激他，感谢他陪着小思度过那一段难熬的日子。

    这个世上除了母亲和义母外，他们两个是仅有的唤他字的人，一个温柔缠绵的唤“不归”，一个怒火冲天的唤“夜不归”。

    所以面对柳如玉的质问，夜不归才会嘴笨，“情之一事……我也……说不清道不明。”

    “哼！”柳如玉甩手，“还好今日我懒得听那群闲话走了海路，还好我眼尖看到了你们让船夫快快驶进，还好这是我的生意我的船！”

    这点夜不归无话可说，诚恳作了个揖，“多谢柳公子救命之恩。”

    柳如玉毕竟与他们交情深，纵对夜不归有再多不满也不可能真生他的气，他没什么好脸色道，“把事情详细说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夜不归心头一动，“还真有，我要借你手上一个人。”

    “谁？”

    “刀无暇。”

    “他？他有何用？”

    “你借来便是了。”

    莫思于醒时也不过是过了一炷香时间，他只是短暂被痛昏，休息一下体力便恢复了个大概，门外已经听不见争吵。

    他急急忙忙扒开亵裤，看见上面有一点点的血迹一下子心跌入谷底。

    颤颤巍巍给自己号了脉发现宝宝还在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又轻松不起来了。

    这脉象……不正常……

    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悲哀，再这么一路颠簸下去，他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如玉！如玉！”

    房间内突然传来急唤，在外面谈话的两人迅速推门而入。

    “在在在，怎了怎了？”

    莫思于撑着身子坐起来，舔了舔干裂的唇，“如玉，你这船上有没有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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