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归“啧”了声，用脚一推，那人便在屋顶上翻滚了好几圈，蹬蹬蹬往下掉，好在轻功了得，堪堪稳住身形。

    “屡教不改。”

    *

    莫思于这几天嗜睡得紧，不管白天再怎么睡晚上依旧疲惫，弄得夜不归没事便去看看他后腰，那日盛一日变黑的印记让他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黑。

    “不守了，上路。”终于在第三天还没等到想要的人时，夜不归决定放弃。

    “恩……上路。”莫思于焉焉的，拿起笔准备写信，“我去封家书给弟弟，问问他到底想让莫一做什么，这么鬼鬼祟祟。”

    “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会告诉你？你那弟弟跟你父亲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夜不归捉住他的手将笔给掷出。

    若以往以莫思于的性子来说，他顶多会软软顶回两句，但今天，就像体内有一股无名怒火般，他想也没想一把将砚台打翻:

    “说了不许再这么说我父亲！”

    “咚！”砚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响，里面墨汁四溅。

    连同墨汁一起飞溅起的还有莫思于的心，他几乎是下一刻就恢复了正常。

    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手，“我、我……对不起，不归，我没有、没有故意要凶你。”

    夜不归看他快急出眼眶的眼泪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上前几步安抚，“没事，莫怕。”

    莫思于是怕了，刚才那一瞬就像是自己被什么附身了一般，情绪完全把持不住。

    “我刚才……”

    “是我的错，不该说你父亲，”夜不归打断他，难得的服软，“好了不提他们了。”

    这事就此过去，莫思于点头，心中却依旧惊魂未定，他偷偷把了下自己脉搏，发现一向平稳的真气竟有冲乱迹象，吓得他赶紧把手放下。

    自己身体与常人有异，“吸”了不归的功力后一直中和不了，便造成了一股真气一股邪气在体内对峙的局面，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那股邪气蠢蠢欲动，大有吞噬真气之意。

    这个发现让他心都凉了几分，身子在微微颤抖。

    夜不归顺着他的脊背，目光不自觉停留在他后腰上，莫思于今日如此反常，不知那株印记是否又黑了几分。

    两人连夜上路，在他们出城的后一天，天空飘起了大雪，纷纷洒洒的渲染了整个城池，马匹行走得极为困难。

    莫思于本冬日比夏日喜睡，又因为体内变故，这个冬季更是嗜睡的紧，夜不归抱着他赶了两日路程后，索性买了辆马车，自己充当了车夫。

    莫思于对于这个决定极为不满，马车内虽有暖炉也很舒适，却还是没在夜不归怀里欣喜。

    不过他向来敢想不敢言，磨蹭了会儿便乖乖进了车。

    *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时两人备好了后几天的干粮。

    “怎的了？”刚从小茶寮出来就见莫思于一脸僵意，夜不归问。

    莫思于动了动眼珠，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刚撞我那人暗中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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