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对我而言，比从前可是要强多了。”杭景宁耸了耸肩，回头看向紧闭着的房门，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意味。

    因为宜妃疯了，杭景宁成了对她而言最不能割舍的人，可以不用再被她打骂，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地活着**Y**Q**Z**W**5**C**O**M**。

    沉忆都明白，只是不忍心戳破。

    “走吧。”沉忆叹了口气，率先转身。

    “好。”杭景宁紧跟其后。

    两人并肩而行，像从前一样，只是她们都在这条漫长的路上迷失了最初的自己和最初的对方，如今物是人非，什么样的感慨都不足为过。

    “我们有很久没有像这样在一起走了。”杭景宁淡淡开口，沉忆偏过头看她，垂眸不语。

    “你如今过得可还好？”杭景宁又问。

    沉忆浅浅笑道“和从前一样，有什么好不好的。”

    “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早都回不去了。”沉忆点头，看向远方，想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早在她选择进上阳宫的那一刻，她们就注定不再是朋友了，她早有打算。

    “我大概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让我去上阳宫。”杭景宁开口。

    “和我没关系，我不会多问的。”

    杭景宁失笑，冷冷地说道“其实从前你同我说，觉得我特别会讨人喜欢，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哪怕我再努力，掌事姑姑一直以来看重的人都是你。”

    沉忆不解地看向杭景宁，却听她又说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对待什么都默不作声，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多了。

    可是沉忆，我们不一样的。”

    “我们本就是不一样的，你是你，我是我。”沉忆淡淡开口，眼中却有一丝动容。

    “我就是不明白，你从不显山露水，为什么姑姑总是能看到你的好。她表面上瞧着更疼我，可是我心里一直都清楚，她最为爱重你。”

    沉忆大吃一惊，她真的不知道杭景宁眼中看到了这么多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的事情。

    她一向自诩了解她，却从来不知道，原来杭景宁的心里是可以藏这么多话的。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们已经不在浣衣局了。”

    “我当时只是心有不甘罢了，现在也只是同你抱怨两句，没有别的意思。”

    “上阳宫快到了，进殿之后，莫要有任何的差错。”沉忆低声叮嘱，明明长街上没有什么人，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小声？

    “知道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杭景宁莞尔。

    正如沉忆所料，顾成璟看到杭景宁时正如他见许多人第一面时，展现出他身为一个帝王的威仪与恩泽。

    和善地问杭景宁“你便是杭景宁？果然可人。”

    杭景宁像只受了惊的**Y/Q/Z/W/5/C/O/M**小鹿一样，楚楚可怜地瞧着顾成璟，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是。”

    沉忆只是在一旁冷笑，果然，人与人就是不一样的，这时她才真正明白了杭景宁的心思。

    “沉忆，你先退下吧，朕有事情要和景宁说。”顾成璟笑得格外温和，沉忆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君王。

    他在朝堂上又该是怎么样的一副气度？她从来都没有跟着顾成璟上过朝，这些事情自然无从得知。

    沉忆出了殿之后便看到了王实，他似乎已经守了许久，可能是因为顾成璟的命令不得进入殿中，沉忆行礼之后想要离开却被他喊住。

    “你别多想。”

    “多想什么？”沉忆回眸，莞尔一笑。

    “陛下并非是不愿意相信你我二人，他有他的为难之处。”

    沉忆也不在意，冷冷地说道“沉忆未曾在意过这些，陛下如何是陛下的事情，沉忆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要独善其身就能躲得过的。”王实微微叹道，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沉忆颔首，站回了王实身侧，打算在殿外守着。

    王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说话。沉忆只是觉得，他太过于忠心了。

    是愚忠，好像无论顾成璟说什么、做什么，都应该是对的，他们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

    可是王实不曾意识到，他所服侍的君王，早一级棒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云诡波谲的朝堂之上变得善弄权术。

    帝王也是一介凡人，只要是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

    顾成璟此刻正悠闲地坐在书案前，杭景宁跪在地上，不曾抬头。

    只听帝王如冰雪一般的声音幽幽入耳“你可知朕让沉忆带你来这所谓何事？”

    “是因为宋衡吗？”杭景宁抬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很是惹人心疼。

    “你很聪明。”顾成璟点头微笑。

    杭景宁淡淡地解释“不过是近来他很出名罢了，奴婢不曾料到陛下能想得起来奴婢。”

    “你们可是有过婚约的。”

    “已经不做数了。”

    那不过是幼时的戏言，如今他是才名满天下的探花郎，她是皇宫里身份低微的宫女。

    哪里有什么婚约可言？荒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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