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些怪物生得那么小，而且……还有那么多只。
他突然想起，混沌是帝鸿氏少子，因为掩义隐贼，好行凶慝而被杀死，死后聚集天下凶煞之气于昆仑西重生为凶兽，最大的特点是其血可以化生为新的混沌，吸食的凶煞愈多，体型就愈大。
只是混沌难以对付，莫说拿到混沌血了，连打伤它厚实的皮都极为艰难，而且混沌由凶煞之气汇聚，只有翅下生目的地方才会有血，这些都让化生混沌成为不可能。
如此说来，刚刚那些便是混沌之血化生而来的混沌兽。
眼下这些混沌兽虽然弱小，但若是用心饲养一段时间，必定是为祸四方。
“你是何人？”顾燕辞皱了皱眉，自然清楚这个人远比看上去厉害，却不知他饲养混沌有什么目的。
那个老头子闻言看向顾燕辞，那双因年岁苍老而浑浊的眼眸看起来有些瘆人，他打量着顾燕辞，不知是看出了什么，倒是笑了起来，“原来是非绝那小子的弟子啊……”
顾燕辞面露诧异，那只邪祟教过自己的事情，连江楚阑都察觉不出，这人是如何看出来的。
“是个好苗子，怪不得那小子对你那么上心。”老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得像是能够穿透他的身体。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顾燕辞疑惑，他不知道这人想要作何。当初他为了报复江楚阑，的确沾染了些旁门左道。
但他及时察觉到了不妥，也停止了修习，那只邪祟自他停止修行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你想作何？”顾燕辞直截了当地问，他没有功夫跟眼前的人扯淡。
“可惜不是鬼……”那老头自言自语地吐出了这几个字，语气像是极度惋惜，但脸上的表情却透着贪婪，病态，语气一变转而问道：“你不是想要复仇吗，眼下仇家都在鬼市，为何不动手？”
“与你何干？”顾燕辞看不透这个人，只觉他行事古怪探不清虚实，不能掉以轻心。
何况……那个江楚阑，并不是自己的仇人。
“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要复仇。”那老头察觉到了他的敌意，倒是没有多大在意，只是像蛊惑顾燕辞一般问道。
顾燕辞不知他的用意，模棱两可地回答：“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老头知道顾燕辞不相信自己，只是嗤笑，“你若想复仇，老夫自然可帮你，若是不想……”他顿了顿，复又道：“只要师从与我，即便是问鼎三界至尊，又有何难？”
顾燕辞没有理会他的话，倒不是因为不信，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靠这个人。
老头看他不在意，又说，“你且好好想想吧，老夫可比你那个煞星师父要好。”
“煞星？”顾燕辞反问，他口中的煞星指的莫不是江楚阑？
他恍惚记起云安镇一战，那个沧江水妖也曾气急败坏地说江楚阑是煞星。
他们为何都说江楚阑是煞星？顾燕辞不解，狐疑地看向那个老人，他这么想要收自己为徒，到底意欲何为？
那老头看透了顾燕辞的想法，说：“你那个师父可是天煞孤的命，一生孤苦，害死了收养了自己的人，造下诸多杀孽，迟早也会给那个什么门派带来祸患，门下弟子死绝。”
“天煞孤可是绝命啊，非死不可解。”那老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浑浊的双眸呆滞地看着顾燕辞，缓慢地对着他说，“不过也是，你们师徒一个天煞孤，一个杀破狼，两大绝命凑在一起，必定毁尽这三界，哈哈……”
“你到底什么意思？”顾燕辞厉声问道，这个疯癫的老头子满口胡言乱语，也不知是真是假，顾燕辞只当在这里遇上了一个疯子。
那老头像是没有心情跟顾燕辞说话了，略为疲惫地说了句，“日后等你那师父遭难，鬼市自然欢迎你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问江楚阑为什么会遭难，那个疯癫的老头就消失了，连同这个地方都开始风吹沙般消散。
顾燕辞用衣袖挡了挡自己的脸，免得风沙入眼。待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璇玑阁的拍卖大厅，仿佛不曾离开过。
顾燕辞不再乱跑，回去原先拍卖坐的位子，等江楚阑回来，他离开之前似乎听到有个地方的声音传来，清越至极：
“如此，我便用一城之魂来换，不知这个价码合适否？”
顾燕辞只当是又有人与鬼市的人做生意，没有多管迅速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①取自汉代地理书《神异经·西南荒经》记载：
“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罴而无爪，有目而不见，行不开。有两耳而不闻，有人知往，有腹无五脏，有肠直而不旋，食物径过。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天使其然，名为浑沌。”
大意为：昆仑西面有一种异兽，它的外貌如同狗一样，长着长毛，四只脚，像熊却没有爪子，有眼睛却看不见。无法移动，有两只耳朵却无法听见，有人知往，有腹部却没有五脏六腑，有肠子却是直的并不弯曲，（吃下的）食物径直通过；高尚的人走向它它会抵触他；恶人便会听从他的指挥。上天让它这个样子，名叫混沌。所以后世据此说称是非不分的人为“浑沌”。
另外：因为JJ不让描写脖子以下，所以我大篇幅地修改了（关于两个男的如何少儿不宜删光了），如果想看完整版，可以去围脖。
微博名：寒林鸦渡（就是这么直截了当）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