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材料,独自坐在房中,亮着灯,大半夜的他做出这么诡异的举动,宫人们都不敢靠近他的房间。
做了一个晚上,他什么也没有做好,亭枝颓丧地扔下手中的工具,又将它们踩得稀巴烂,最后怒气冲冲地坐在碎纸中。
李乐稷来宫中汇报抗洪救灾事宜,经过碧霄宫门口,听到里面几个宫人议论纷纷,“咳!你们在做甚?”他背着手走过去。
宫人们瞬间回过头来,赶忙行礼,“见过李大人!我们……我们只是担忧王爷!”
现在温国舅得势,李乐稷作为他的义子,也跟着地位高了不少。
“王爷怎么了?”李乐稷问。
宫人们说了之后,他便让他们去做事,自己进去了。
“参见王爷!”李乐稷高声道。
亭枝回头见是他,便起来都没有起来,“你来做什么?”
李乐稷道:“臣是来为王爷排忧解难的!”
亭枝冷笑了一声,“呵,排忧解难?你能为我排什么忧,解什么难?你会做纸扎?”
李乐稷听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神秘地问道:“纸扎?难道是国舅爷前两天给皇上看的那个东西?”
亭枝抓住他问:“你会?快教我!”
李乐稷摇摇头,“臣不会,可臣知道它是锡提部落的拿手玩意儿,几乎他们部落的每个人都会做。”
亭枝放开手想了想,问:“锡提部落?我听着如此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李乐稷眼珠一转,“王爷想的没错,前几日大师回来的时候,带着的那一队人,正是锡提部落的。”
亭枝想起来了,遂问:“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李乐稷邪笑着,“正在甘泉宫。若王爷不好去,不是还有皇长孙殿下吗?哈哈哈……”
李乐稷笑着离开了,亭枝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左右为难。
承舜散学回来了,亭枝躲闪着眼神,不敢看他。他愧疚,也亏心。
承舜说什么,他都漫不经心地听着。
最后,他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好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抓住承舜的双手,真诚地说道:“承舜,我的母妃去世了,我很想念她,只能做个纸扎来纪念,但是我不会,你能不能……能不能……”
看出他的紧张,不等他说完,承舜接话了,“小皇叔,我知道,皇祖母的亲戚们会做,我去求他们给你做!”
亭枝措手不及的,呆愣着,他没想到承舜会这么懂得他的心。
承舜回去果真这样做了,他找了好几个人,来为他做纸扎,做了好几天,最后还选了最好看的两个偷偷地拿给了亭枝。
亭枝拿到以后喜极而泣,这两个纸扎做得实在是太逼真了,像极了他的母妃,另一个是尚德帝。
他捧着纸扎放在怀里,闭上眼睛紧紧拥抱,好像在拥抱自己的母妃。
平常他没有什么表情,可他比谁都深情,当那些悲伤被压抑,再慢慢发酵,最后在他心底里爆发出来,造成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不知是上天格外眷顾雨殇殿下,还是他把一切都看轻了,他的周围没有恒久的沉痛,他总能带着周围的人生活在欢乐之中。
与其他人的悲伤比起来,他们的美好都显得有点不真实。
此刻,他们还在京城晃悠呢!雨殇殿下拿起摊子上的一个雕工精致的木鱼端详着,对清枫说:“哎,大师,这个木鱼看来十分精致,我买给你吧!”
清枫看了一眼,“不用了殿下,臣只喜欢您画的那个。”
雨殇殿下红了脸,本来自己画乌龟的目的是气死他,没想到成了他撒糖的工具了。
苏人美正提起一块亮眼的丝绸在自己身上比划,他又想做衣服了,随后还拉着郑思齐过来准备做个情侣装。
唯有狼送一人作为广大单身狗的代表,亮晶晶地站在他们中间,表示:我单知道要出来买东西,可没想到还要被迫吃一吃狗粮,我好后悔。
玉儿仍旧改变不了自己疯疯癫癫的性子,她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完全做不到陪伴狼送的目的。
一会儿她又突然跑到雨殇殿下面前,神情紧张,“殿下!不好了!”
雨殇皱着眉头眯着眼不耐烦道:“又怎么了你?谁家房子又着了?”
玉儿摇摇头道:“这次不是!是甘泉宫出事了!”
雨殇闻言脸色突变,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宫门跑。后面的几人也赶忙去追他。
甘泉宫。
尚德帝来到宫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菜妃忙出来迎接:“皇上贵安。”
尚德帝可是真的很少来甘泉宫,菜妃自己也沉迷于做料理,不愿别人打扰,俩人的关系一向和睦。
“爱妃,你近日可好啊?”尚德帝问的没头没脑。
菜妃疑惑地抬头回答:“回皇上,臣妾近日还好。不知皇上……”
她实在不明白尚德帝来的目的。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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