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认错？

    白雾四起，就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分毫。修长的手指慵懒的垂落于身侧，冰凉的眼眸更是似笑非笑地回望着怒气冲冲的杨毅。

    “师兄，吾不曾欲杀汝。”

    哪怕到了这时，顾惟依然保持几分理智，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瞥向被切断的发丝，心底终究还是郁闷片刻。

    “师弟本为天选之子，不该看重身外物。”神情得意洋洋，这浓厚的雾气算是为他做好了嫁衣，无论他作甚都不为外人所见。

    骨节分明的手指化作带着阴风的利爪，直击修仙者最为脆弱的丹田。指尖触及温暖细腻的小腹，脸颊的笑容愈发灿烂。

    本以为这天选之子该彻底陨落于自己手中，却不曾想到，一阵忽然爆发的灵气直接将他推开了三四步。

    雾气终于散去，但还未消散的灵气不顾本体挣扎，毫不犹豫侵入筋脉，每游走到一地，便会将筋脉堵塞。

    嘴里忍不住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液，浅色的衣袍沾上着鲜红欲滴的血珠，伫立于阳光下的顾惟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瞳孔，淡粉的唇珠被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倾城倾国。

    “师兄，误伤，望谅解。”琥珀眼底没能染上一丝歉意，有的只有无限冰凉，与那骨子里带出的薄凉。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吐出，本为淡色的嘴唇都化作了妖艳的鲜红。杨毅自是疼痛不已，就连那已经跟随多年的筋脉，都被那把锋利的尖刀一处一处割断、扭曲。

    旁观的众人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盯着笑得风轻云淡甚至还有几分温柔的顾惟，再扭头望望疼的连站都站不起的杨毅，双脚情不自禁往后退三两步，最后腾出条宽阔道路。

    鹤林本想看看二人极限于哪，可从未想过他一手带大的徒弟竟被顾惟伤到此般模样，清冷的眉峰鬼使神差地皱起，深邃黑眸更是带着审视一点一点扫过顾惟脆弱的神魂。

    “你可知错？”白衣飘飘的仙人落于杨毅身旁，修长圆润的指尖溢出几丝清明的灵气，顺着肩胛缓缓流入那疼痛不堪的脉络。

    察觉到脉络混乱，鹤林的眉眼间不自觉染上几分厌恶，他淡淡瞥了顾惟一眼，清冷音色更是变为天道斥责：“武斗点到为止，你可是要夺他性命！”

    若是旁人对上鹤林这颇为生气的语调，怕不是快快跪下，承认错误。

    可那顾惟依然站立于高台，清澈见底的眼眸流转着万千山水，唇角的笑容微微上扬。

    饱满的唇珠与那眼角的泪痣，金光照耀，蛊惑人心。

    “我没错。”清脆还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如那掉落玉盘中的珠玉，琥珀色瞳孔稍稍眯起片刻，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地拢起耳畔的几根碎发。

    所作所为，均无认错念头。方二站立于一旁，黑色的眼眸不自觉地染上担忧地凝望着顾惟，他的薄唇紧抿，化作直线。

    听闻这句可谓是狂妄的话语，鹤林眉间紧皱，深沉的黑眸溢出几分冰凉，如凛冽的寒风将顾惟那颇为娇嫩的肌肤，刮出道道鲜血。

    “放肆！”

    本还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化作万年冰山，淡粉色的唇瓣不知何时染上几滴鲜血，琥珀瞳孔愈发璀璨恍若晨曦，他的手指轻轻地于半空中碰碰虚无灵气，到底还是不愿服软。

    唇珠于金光中引人遐想，修长干净的指尖更是轻轻抹过血珠，白皙指腹染为微红，如同滴入水中的血液，一点一点扩散涟漪。

    “师尊我自是敬你……”温柔婉转的语调犹如那山路十八弯，微微挑起的眉梢更是盛满万千风情，“但是，无论你多愤怒，我还是那句，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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