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王妃!”
这几人都是武功高手,再加上韦星,孟莳觉得就算皇帝突然对安西王府发难,自己一时半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看向韦星,瘦削的青年剑客仍是面无表情。
“王爷不会败。”他说。
不知怎么,听了韦星这句话,孟莳的心突然就安稳了许多。
韦星这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一旦张嘴说话,则决不说废话。
他说王爷不会败,那么在他看来,王爷是真的不会败。
孟莳不知道韦星对袁烈的信心,是一种迷之崇拜,还是因为他跟在袁烈身边多年,对他有足够的了解。
但是,连韦星都相信袁烈,作为袁烈的妻子,她有什么理由怀疑?
是的,袁烈不会败。
她孟莳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是护佑苍生的一代战神。她要做他坚强的后援,与他同生共死,而不是拖他的后腿,给他丢脸。
跟侍卫统领们部署了一番之后,她去了袁氏祠堂。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孟莳跪地叩首:“不孝媳袁孟氏叩拜列祖列宗。”
袁氏一族,满门忠烈,历代以来,不知有多少儿郎血洒疆场,马革裹尸。
孟莳还记得,有一次袁烈和她说起自己的父王。他说,死在战场上,是袁家人的宿命。
这一刻,孟莳觉得自己也是袁家人的一员。她不会逃避,不会退缩。既然帝王不仁,那就让他尝尝血的滋味吧。
从祠堂出来,孟莳来到外书房,正召了属官们计议,就见侍卫匆匆来报。
“门外有个宫女,自称来自东宫,求见王妃。”
东宫?孟莳心念一动,道:“让她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被带进来。一看到孟莳,她紧跑几步,扑到孟莳脚边,哭喊道:“王妃,快救救我家太子妃吧!”
孟莳仔细一看,她果真是颜若离身边的宫女,好像是叫锦春。
“发生了何事?你起来说话。”
锦春仍跪着,哭哭啼啼道:“太子发现了太子妃跟王妃暗中往来,已把太子妃捆起来毒打了一顿,让奴婢来给王妃送信儿,让王妃即刻去东宫,如果王妃不去,太子说,就把太子妃……”
“怎样?”孟莳惊问。
“呜呜……太子说,就把太子妃……一刀一刀剐了……呜呜……”
周赞那个疯子,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孟莳背转身,快速地思考着。在她眼前,是袁烈的兵器架,平时,他的长.枪就竖在那里。
孟莳在虚空中摸了一下,手指似乎触到了那冰冷的铁刃。她沉声道:“进宫。”
一个时辰后,孟莳来到东宫门前。韦星扮作丫鬟,跟在她身后。其余的侍卫不能进入宫门,只能等在外面。
一路走来,孟莳仔细观察,发现宫中的防卫并没有特别加强。
皇帝派镇南节度使暗中截杀袁烈的消息,尚没有公开,想来宫里不希望打草惊蛇,被发现异样。
可周赞却是个沉不住气的,急不可耐地把魔爪伸向孟莳。
太监引路,孟莳来到一处宫殿门前。
“殿下,安西王妃到了。”太监在门口通禀。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响起一个阴沉惫懒的声音:“让她一个人进来。”
韦星按向藏在腰间的软剑,朝孟莳摇摇头。
孟莳眸光决然,低声道:“我得救太子妃,听我叫你,再进来。”
韦星嘴角僵硬地抿着,双手骨节咯嘣响了一声,微点了点头。
孟莳提起裙衫,迈上台阶。
进入殿内后,她回手关上殿门。
此刻正值午后,外面天光大亮,屋里却阴气森森。所有的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墙角处,燃着一盏九枝铜灯。
穿过一道帷幕,孟莳停住脚步。
周赞坐在案上,一只脚踩着颜若离。颜若离浑身是血,头发散乱地披着,看不出死活。
“太子妃?”孟莳惊呼,就要抢步上前看她。
“站住!”周赞阴恻恻地说。他手里握着一只匕首,这时,他弯下腰,用匕首抬起颜若离的下颏。
“颜氏,睁开眼,看看谁来了,哈哈哈……”
颜若离艰难地睁眼,眼前现出孟莳模糊的身影,她痛苦地摇头。
周赞收了匕首,一脚踢过去,骂道:“贱货!”
“周赞!”孟莳怒喝。
周赞歪着头看她:“想救她吗?容易,就看你能不能让孤满意。”
孟莳冷冷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周赞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儿嘴唇,变态的眼神在孟莳身上游走:“脱衣服,脱得光光的,让孤看看,你是怎么伺候袁烈那逆贼的?”
孟莳咬紧牙关,眼中射出恨意。
“脱不脱!”周赞怒吼一声,反手在颜若离背上划了一刀。
颜若离惨叫一声。
“住手!”孟莳急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在心里默念,苍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她双手慢慢抬起:“好,我脱。”
“脱……快脱……”周赞探着脖子,两眼放光,喉咙里发出咕咕地声音。
寒光骤闪,一支短箭从孟莳袖中飞出,不偏不倚,正中周赞的脑门。
“当啷”一声,匕首落地,周赞直直地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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