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莳叹口气:“以后谨慎些。”
孟莳回到家,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带着莫刚,直接去找孟莓。
孟莓昨天晕倒在智音寺玉兰苑,车夫在山门外久等她不出来,于是去寺内寻找,后来在玉兰苑找到她,背了她出来。
孟莓记得怀王要打死她,却不知道自己后来怎么晕的,醒来时,人已在回家的马车上,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身上受了多处淤伤,又因为在山石地上磕了太多头,额头磕破了,又红又肿。
沈氏正在她房中,帮她包扎换药。孟莓瘪着嘴,哭一会儿停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又停一会儿。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昨天明明做了充足的准备,去勾引怀王,怎么就差点儿让怀王给打死?
沈氏还在咂着嘴可惜:“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成?你呀,跟根儿木头似的……哎呦,脑门儿上这么大个疤,不会破相吧?”
孟莓一听她这么说,哭得更伤心了。
母女俩正热闹着,忽听院内丫鬟婆子们一阵乱。
“大姑娘来了!”
“莫大叔怎么进内院来了?”
“哎呦,别打我……”
沈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孟莳还敢来?若不是她,自己的女儿也不会遭这些罪,她还要找她算账去呢!
她掀起帘子冲出来,迎面正撞上孟莳。
“你还敢来?”沈氏吼一声,一抬眼又看到莫刚,“反了你个奴才,谁让你进内院的?”
孟莳伸手一推,沈氏不防备,被推得一个趔趄,闪开了门口。
“你敢推我?”沈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哎呦,我不活了呀……”
孟莳不理会她,直奔床上的孟莓,揪起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拽下床来,直拖到院子里。
孟莓身上有伤,本就行动不便,又被孟莳拽着头发,毫无反抗之力,只顾尖声叫着。
沈氏忙住了哭声,上前来救她,却被莫刚一挥手,扒拉到一边儿,又坐在了地上。
孟莳将孟莓拖到院中,掼在地上,抬手一左一右,抽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
孟莓捂着脸哭叫,她自知理亏,不敢辩驳什么,哭着道:“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打我?”
孟莳目光如电:“你这副模样,是你咎由自取,我打你,是让你长记性。”
她侧头看了一眼沈氏,冷声道:“今日你们都给我记着,以后再敢搅和我的事,我让你们一文不名,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丫鬟婆子们早吓得挤在一旁,不敢上前。
“你……你……”沈氏坐在地上,气得炸了肺,却又害怕莫刚和孟莳打她,结巴了半天,故态复萌,又呼天抢地起来,“我活不成了呀,谁家的主母活成我这样啊,我命苦啊……”
孟莳一甩袖子,不再搭理她们,转身离开。
韦星双手抱剑,身后背着斗笠,向袁烈汇报孟莳今日的行踪。
袁烈半躺在楠木摇椅上,百无聊赖地玩儿着投壶。自打被孟莳拒绝,他回到府中除了躺着就是靠着,吃不香睡不甜,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怀王?周尘?”他眯着眼睛,手随便一抬,一枝羽箭发出一声破风响,稳稳地立在丈外的细嘴壶中。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窝囊废。”
“王妃在怀王府门前站了一个时辰零一刻,出来一个老太监,说了三句话,王妃也说了三句话,随后坐马车从华泰街回家。”韦星道。
袁烈抬手,又一枝羽箭飞出去,他喝道:“传我的令!点二百府兵,跟我去怀王府!”
门外亲兵答应一声,就要去传令。
一直在书案边誊写文书的王府长史易东水忙喊道:“慢着!慢着!”
“王爷,”易东水拦住刚刚起身的袁烈,“冷静啊冷静,阿星刚才不是说,怀王没跟王妃见面嘛,您这么带兵过去,师出无名啊!”
袁烈气道:“周尘那小子,从小就是个有心计的,肯定是他哄骗了我的王妃,我去打得他找不着北。”
“王爷,稍安勿躁,”易东水扯着袁烈的衣袖子,不让他出门,“您想想看,今日是王妃主动去见的怀王,如果怀王惧怕您的威慑,狡辩说是王妃倾慕于他,他对王妃无意,王爷您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袁烈脚步顿了一顿,想了片刻,折返回来,重又瘫倒在躺椅上。
易东水松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亲兵不必去传令了。
袁烈叹口气,捂着胸口,心疼地说:“王妃又没练过武,在外面站一个时辰,肯定累坏了。”
“一个时辰零一刻。”韦星纠正道。他说话时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也纹丝不动,像个会说话的木桩子。
袁烈皱起眉头:“一个时辰零一刻,这个周尘,害得我王妃如此辛苦,早晚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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