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宣王爷进京,打的就是西川十州的主意。”
孟莳看了一眼袁烈,见他气定神闲,似乎早有应对之策。
易东水接着说道:“王氏一族掌权这些年,结党营私,横征暴敛,贪弊成风,朝廷国库库空,入不敷出,百姓流离失所,各地兵祸不断。皇上对王家越来越不满,王家若再想不出弥补亏空的办法,恐怕就要失势了。”
袁烈道:“王敬宗和他妹妹王皇后,起初想拉拢我,不外乎是看中了我手中的兵和钱,老不死的,等我给他点儿颜色看看,看他还敢想屁吃。”
孟莳听他说粗话,不由脸色一沉。
易东水察言观色,忙道:“王妃是京中才女,王爷有空,该多读些圣贤书,才好与王妃相配。”
袁烈也意识到他说粗话,孟莳不高兴,忙附和道:“对对对,易东水说得有道理,我最近正在读礼记和诗经,还要跟王妃探讨请教呢。”
孟莳也不是真的生气,见他那般紧张,便嗔笑着白他一眼:“我又不是先生,跟我探讨请教什么!”
袁烈见她不恼,松了口气,陪她笑了。
孟莳再看袁烈,又看出些许不同来。听他和易东水说话的意思,在来京城之前,他已料到王家的伎俩,可他还是来了,而且一到京城就公然与王家为敌。
表面看起来他似乎是狂妄无状,可孟莳却觉得,对付王家,他早有一番算计。就说安宜公主坑害她的这两次,他一夜之间就查个明白,若是没有提前安排下的眼线,如何能做到?
莫刚也曾暗中告诉她,深夜有朝廷大员穿便服出入安西王府。直觉和蛛丝马迹告诉她,袁烈在下一盘大棋。
既有这般城府,为何总是看起来傻呵呵的?孟莳又看了他一眼,嗯,或许就是在儿女□□上不开窍吧。
袁烈见孟莳频频看他,心里又乐得冒泡,整整衣衫道:“我今日可是特别俊朗?”
孟莳黑了脸:“并没有。”
易东水低头忍着笑,告辞出去了。袁烈陪着孟莳回内宅。
正值大好春光,廊道两侧鲜花开得烂漫,孟莳刚发了一大笔横财,心情大好,便起了想去逛园子的心思。袁烈自是上赶着要奉陪。
安西王府后园占地广袤,沿着坡势建起亭台,各色花卉树木按照品种颜色分类,修剪归置得分外整齐。再往后,有一片汪洋湖水,浩浩荡荡望不到边,湖边停了一艘画舫,两只筏子。
孟莳小时候随舅舅去过江南,见过江南园林的精巧别致。安西王府这所后园却与江南不同,处处透着宏阔大气。
孟莳是最喜欢划船游湖的,见了那船,就迈不动脚了。
袁烈扶着她上了画舫,丫鬟嬷嬷们都留在岸边,只留一个穿青衣的婆子在船尾摇橹。
袁烈和孟莳站在船头,水波荡漾,画舫离开岸边,向湖中划去。
水面上微风阵阵,孟莳刚刚走得出了一层细汗,此时微风一吹,凉透衣襟,觉得分外舒爽。
岸上众人遥望湖中,只见船头那两人迎风而立,衣袖飘舞,姿容绝世,当真如神仙璧人一般。
孟莳眺望湖中美景,袁烈眼中的美景却只有身边这个女子。
孟莳的头发吹乱了,几缕发丝散在脸颊上。袁烈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孟莳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没躲过去,便任由袁烈帮她轻轻把碎发捋在耳后。
袁烈宠溺地眼神笼罩着她,孟莳被他看得不自在,侧过脸不看他。
这时,湖中突然一股暗流涌动,船身跟着荡了起来,孟莳一个站不稳,倒在袁烈身上。
摇橹的婆子吓得慌忙请罪,袁烈说没事,嘱她小心些。
孟莳刚吓了一跳,她不会游水,若掉下船可就惨了。暗流过去,船已稳了,她还是心有余悸。
袁烈看得出她刚才吓着了,若在以前,他早不由分说就把她抱起来了。可自从那日吵过一架,他就不敢再随意动手动脚。
“我扶着你,可好?”他试探地问。
孟莳确实怕了,可又舍不得站在船头的舒爽,于是下巴动了动,算是点头同意。
袁烈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慢慢把手搭在孟莳肩上,半边身子挡在她身后。
孟莳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明明身边只是站了一个人,孟莳却觉得,他像一座山一样,稳稳地立在那里,就算她现在又跑又跳,他都能安稳地护住她。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小时候,母亲病重,父亲冷眼,从懂事起,她就必须挺直身板,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全心全意地护着她。
游湖归来,就在园中摆了午膳。袁烈饭后说有事,出府去了。孟莳回到内宅歇了会儿午觉,便召了田嬷嬷和给袁珍看病的太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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