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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0 套。 (1)(2/2)

沈玦 2020-05-20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而她能这么直接大胆的表达出来,都是他的纵容。

    他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他知道她怕,知道她气,知道她想听什么。

    但,他有自己的方式。

    上次,他让南弥参加那个有建筑商的局,是因为他知道有人在背地里打算盘,想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细数一圈,他身边的人不就只有南弥?

    那段时间,南弥听话滚了,他给了她机会滚回来她不要,按理来说,他没有那个善心去管她的死活。

    可是有些事情就很奇怪,潜移默化的就成了习惯,多可怕。

    他指名要南弥到了包厢,无疑是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但不尽然,她滚了之后胆子也变大了不少,跟着林骁说走就走。

    那一刻,骆烬的想法是南弥这个女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

    想着没关系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拦住了要阖上的电梯,让电梯外的人去叫南弥上来。

    结果南弥没找到,他还是没拦住让她陷入了险境,但他能带回她,他也有这个把握。

    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太少了,好不容易能抓到一个南弥,怎么可能说动就动?

    就像今天晚上,他们怎么可能就真的开枪。

    因为绝对的笃定,所以骆烬才说得出那句开枪。

    骆烬没怕过,可就在他刚刚抱起南弥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慌了。

    他容不得她有个三长两短。

    有的话,也必须是他给的,他可控的,能解的。

    骆烬手握成一个拳头,紧绷着的肌肉拉扯开伤口,流出更多的鲜血。

    那张阴鸷的面孔凶狠的像作案凶手,但不是,他现在的愤怒,能杀人。

    ☆、悔。

    骆烬起身要走的时候,阿辉感受到了骆烬身上的杀戮气息。

    好在手术及时结束了, 不然阿辉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拦得住骆烬, 他连手都伸到了骆烬面前,做出了个拦的手势, 提醒道:“骆总,手术结束了。”

    骆烬看到手术灯灭了, 眼中的那抹杀意这才褪了下去。

    南弥被推出来的时候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额上裹一层厚厚的白纱,腿上打了石膏,人还处于麻醉状态, 出于保险起见, 医生建议先放进重症监护室观察一阵时间。

    骆烬没反对,在这方面,该让专业人士来决定。

    眼看着骆烬要跟进, 医生出于职业习惯要拦, 但却并不是不让骆烬进的意思。

    医生的眼睛,会看病看伤, 而且准。

    “骆总,您受伤了?”医生的视线在骆烬胸膛处点了一下。

    骆烬没答,看样子是不打算理会了。

    医生:“抱歉, 骆总, 您现在这情况进去恐怕会对病人造成影响,建议您先就诊处理一下。”

    骆烬的手已经覆上门把手,可以从厚实的玻璃门窗里看到病床上的南弥。

    她的生命特征太弱了, 隔着病房,隔着一扇门的距离,他几乎感受不到。

    但是骆烬还是忍住了,收回手,转身:“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南小姐的外伤大于内伤,有轻微脑震荡,主要伤是在小腿骨折,等麻醉药效过后,六个小时左右南小姐大概能醒过来。”

    骆烬记下了。

    医生还以为骆烬被自己说动要去处理伤口,正要引荐医院里其他科室的医生,结果骆烬就这么走出了医院。

    阿辉察觉不妙,跟医生交代了两句立即跟出去。

    昨晚肇事司机已经被送到了派出所,但骆烬不管,直冲到警察局里,谁的面子也没给,拉出人来就开始动拳头。

    骆烬从小练格斗出身,拳头比平常人都狠上数倍。

    阿辉没拦住,也没法拦,骆烬亲自动手的这股狠劲他从来没见过。

    林骁来了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骆烬差点把人生生打死在警局,他上去拦,骆烬就把拳头转向他,齿缝里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滚。”

    林骁没罢休,然后两个人打了一架。

    令人出奇的是,两个人的身手竟然差不多,出拳的速度和攻势都雷同。

    最后,林骁败是败在打得没骆烬狠。

    肇事司机已经瘫在地上,从鼻间发出呜咽的求救声。

    骆烬视线再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所有的意识就只剩下怕了。

    林骁被骆烬摔到墙角后,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倒没觉得自己输了多丢脸,而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会以这样的形式交手。

    “骆烬。”林骁平静下来,看着骆烬的模样,周身的血,满脸的恨。

    林骁被通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骆烬现在的失控是因为什么。

    所以要动之以情,林骁知道该怎么入手:“你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要的也不是这个。”

    骆烬背对着林骁,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林骁也没废话,只劝了暗着劝了一句,然后就掀开情面,给出一个坚定的立场:“你动不了他。”

    哪怕再恨,哪怕骆烬再权势,司法面前他不可能逍遥自在。

    林骁的态度至此,也没再开口的意思了,点了根烟,倚在桌边看着骆烬。

    所有人都看着骆烬。

    这个从高高在上跌进狼狈里的男人。

    骆烬情绪失控,但没到需要林骁提醒的地步。

    骆烬走后,肇事司机已经奄奄一息,后来也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南弥昏迷不醒的那几个小时,骆烬也疯了似的,从警局算到迷夜,再撬开那两个男人的嘴后,又去挖出更多的同伙,一个连一个,人人都怕死,嘴里总会供出下一个。

    骆烬就一个一个清,在这几个小时内揪出来的人,没一个还完好的。

    那个清晨,骆烬近乎掀了半个芒市的地下团伙。

    还有半个没受殃及的,不是他心慈手软,也不是他精疲力尽,而是南弥醒了。

    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骆烬呢?”

    骆烬身上的血经过几个小时后,沉淀的更深,看上去更惊心。

    车开半路,骆烬又回了趟澜庭金座 ,换了身衣服,将身上都冲洗干净。

    芒市从南区到北区,骆烬三十分钟没到,就赶到了医院。

    病床前,南弥闭着眼睛给了骆烬一巴掌,又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打他的那只手一直在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话是气话。

    她的身体,她的表情,都瞒不过骆烬。

    可他刚才为了她搅得半个芒市腥风血雨,等她终于醒来,等来的却是这么几个字。

    他图这?

    他骆烬什么时候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明明这段关系里,他才是掌有绝对主权的那个。

    他抬手,死摁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把她贴在自己怀里,彼此的温度毫无间隙的融合。

    他那颗心,才一点点回去。

    他才觉得自己活了,活像个人。

    可他也不得不面对一件现实。

    “你离不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得开我。”骆烬声线紧绷,粗砺低沉的告诉她。

    冰凉的薄唇轻落在她的眼皮上,话却字字滚烫:“我的女人,阎王爷也不敢收。”

    现实就是,他骆烬终于还是有了软肋。

    有了非要护住不可的人。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脑后,嗓音柔下来:“你的命是我的,别人拿不走。”

    话说的很慢。

    “别怕。”

    南弥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乎的状态,睁眼是白色格调的病房,消毒水和药水交杂在一起,身上的痛感一点点爬上来,她才慢慢回想起自己发生了什么。

    身边有护士守着,见她醒了立即摁铃叫医生。

    南弥的嗓子里都带着股血腥味,艰难的发出声音:“骆烬呢?”

    护士愣了下:“不知道啊。”

    医生进来之后才告诉她 ,骆烬在她手术结束后走的。

    手术结束后走的。

    手术结束后就走了。

    呵。

    南弥笑了声,撕扯到干涩的嗓子,更疼。

    麻醉药效过去了,那些封闭起来的痛感钻进每一寸肌肤。

    连同那些没有发完的情绪全都回来了。

    医生问她什么她都没做回答,只说:“我要见骆烬。”

    在南弥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医院就已经把电话打到了阿辉手机上,阿辉又在第一时间告诉了骆烬。

    骆烬没过多久就到了。

    南弥看到他之后,就越觉得不是滋味。

    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愤怒涌上来。

    于是在骆烬靠近的那一刻,她想也没想就给了他一巴掌。

    她用上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但还是很弱,响声都不脆。

    如果骆烬要因为这个巴掌弄死她,那她就亏了。

    可她等来的不是骆烬的怒,而是一幢温暖结实的胸膛。

    骆烬的声音在头顶低沉缓慢的响起,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那只手有力而宽厚,覆在她的后脑勺上,带着一股很强大却安抚的力量。

    他说别怕。

    南弥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瓦解,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沾湿了骆烬胸前一大块衬衫。

    南弥从来没有在骆烬面前哭过,这是第一次。

    她闷在他的怀里,哽咽着说:“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让我不怕我就不怕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凭什么?你让我滚就滚,让我回就回。”

    “我是人啊,又不是狗。”

    “我把钱还给你,不卖了行不行?”

    越说,南弥情绪越崩溃。言言

    骆烬的动作僵了一瞬,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么脆弱又易碎的她。

    骆烬避开她的伤,抬起她的下颚,俯身吻住她的唇。

    那些不惜把自己踩低的丧气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南弥脸颊上挂着泪,流进嘴角,卷到骆烬的舌上,尝到味道是苦的。

    骆烬在她的舌腔中席卷了一圈,将那股苦味都带走,松开她,垂眸看着她,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一边擦一边告诉她:“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遍,我向你保证。”

    南弥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骆烬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骆烬什么时候给过人除了关乎自身利益的保证?

    没有。

    “先休息。”骆烬把南弥放躺下,又扫了眼她悬挂着的腿,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南弥不想说话,就盯着骆烬,摇头。

    骆烬又看了眼她的额头:“头呢?”

    南弥摇头,视线跟在骆烬身上,他倒了杯水,综合了水温,端起来喝了口,而后俯身送进到她嘴里。

    南弥没做准备,但这样的吻没少接过,她反应很快,把骆烬渡给她的水都咽了下去。

    一切,似乎又都那么顺其自然。

    他的无情,她的反抗,她的叫嚣,她的委屈,就这么被他简单的温柔给无声的摁回原处。

    她多好哄啊。

    好像骆烬说两句动听话,她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连身上的伤都忘了。

    南弥觉得再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骆烬腻了她,不再惯着她了,她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察觉到她的视线,骆烬问她:“想什么?”

    南弥视线没移,还是摇头。

    骆烬似是叹了口气,捞过椅子,在床边坐下,视线落在手背那块齿印上。

    昨天晚上,如果他伸手拉住了她,她就不会跑,也不会发生意外。

    可是他没有。

    他无情惯了,连血都是冷的。

    南弥当时那么耍性子,如果不是阿辉在,他很有可能真的就在那里扔下她。

    可也就是只那么一下,他只需要伸个手,或者把刚才的话都说了让她安了心,就不至于这样。

    是,骆烬在后悔,很悔。

    在他朝外面那些人动手泄愤的时候,他其实也把自己的那份算了进去。

    见骆烬看着手背陷入了沉思,南弥也想问问他在想什么。

    恰时,骆烬抬了头,看向她,开口却是把那句承诺又重复了一遍,更加郑重的:“昨晚的事 ,不会再有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个仪式感,评论送红包哇,眼熟的姐妹送双份,嘻嘻。

    ☆、狗。

    南弥在医院躺着的这些天里,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要么就是看无聊的电视剧, 她觉得人都要养成菌类植物了。

    骆烬每天大多都在晚上来,有的时候近凌晨才来, 她白天没事也在睡觉,晚上反倒睡眠浅, 所以骆烬一开门, 她就醒了。

    骆烬进来也没开灯,看到她的头动了。

    “没睡?”他关上门。

    南弥睡了一觉,但她还是嗯了一声。

    骆烬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 看着她的脸, 气色有在一天比一天好,看来新来的家政没少花功夫。

    骆烬每天来医院都像是回家一样,会待上几个小时。

    南弥知道骆烬应该很忙。

    或许是一整天下来都没有人说话, 南弥实在闲不住了, 扭头问骆烬:“最近迷夜好么?”

    台灯的光线呈鹅黄色,是个温暖的色调, 映在骆烬的侧脸上,勾出笔挺的鼻梁,在另一侧落下好看的阴影。

    她看着看着, 视线就没变化了。

    骆烬手上拿着从医生那边拿到的检查报告, 正看着,答的很随意:“嗯。”

    骆烬的话向来不多。

    南弥觉得自己找错了聊天对象,冒出一股失落。

    病房里太.安静了, 她这情绪一起,沉沉的从鼻间叹出口气,一清二楚。

    骆烬抬眸,望向她,用眼神在无声发问。

    南弥动了动嘴角,视线落在骆烬的手上,随手找了个话题:“有问题么?”

    骆烬正好看完,合上放桌上:“正常。”

    南弥:“哦。”

    骆烬点破她的没话找话:“很闲?”

    南弥很闲,毋庸置疑。

    她点头。

    骆烬看了眼手腕,十一点四十,反问她:“你想干什么?”

    这个点,还能干什么?

    南弥哑了,盯着骆烬。

    她苍白了这么多天,躺了这么天,这样打量他的视线不少。

    好像没见过他一样。

    骆烬没什么耐心,但还是坐了下来,四目相视,平了口气,开始和她说话:“情况差不多稳定了,明天可以出院。”

    不得不说,听到出院两个字,南弥眼睛都亮了下:“真的?”

    骆烬微蹙了下眉头。

    南弥又说:“不是得医生同意么?”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没在正常运转,骆烬刚才看过检查,说稳定了,那医生那边自然也没有了问题。

    其实,南弥不知道的是 ,前几天她就已经能出院了,是骆烬要求多留院再观察两天。

    一观察,两天就变成了三天。

    医生没提过,南弥自然也毫不知情。

    现在骆烬说要出院了,她满心欢喜。

    医院这个地方,充斥着各种压抑,每天吃饭都是伴随着药水往下咽。

    她真的待够了。

    “这么开心?”骆烬看出她眼中跳动的眸色。

    南弥也不瞒:“嗯。”

    骆烬没什么表情,看得出来他并不擅长找话题和聊天。

    南弥就这么安静看着,看着骆烬和以前的不同。

    骆烬突然问她:“有没有想过以后?”

    说突然,其实并不是,骆烬的淡然就像是随嘴一提,但被问的人却惊住了。

    以后?

    “没有。”南弥答的很快,语气微冷。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她没想过,甚至是刻意去回避的。

    她在骆烬脸上找不到他突然谈起以后的理由和目的。

    她也没让自己去多想。

    南弥的回答并没有出乎骆烬的意料,也没有兴趣继续接着往下延伸,他想点根烟,拿到手边又放下了。

    “我困了。”南弥直接用被子盖住了脸,声音一半明亮一半沉闷,快的含糊。

    骆烬听清了,没答。

    失败的聊天,成功结束。

    骆烬次日一早就带她出院了。

    阿辉是被临时通知来的,向南弥问了声好:“弥姐,感觉好些了吗?”

    南弥嗯了声。

    左腿伤的比右腿严重,在这些天的康复里已经能够靠支架走路了,上个车应该不算太难。

    正要迈腿的时候,骆烬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她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扔开支架双手绕上骆烬的脖子。

    骆烬稳稳当当的把她放进去,阿辉把支架放进后备箱,然后上车发动车子。

    终于离开医院了,南弥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天空流云和风,都干净清透。

    到家后,骆烬的第一句话是:“听保姆的。”

    意思简单明了,南弥明白:“嗯。”

    不听话就滚,听话就留下,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我知道。”南弥重复了一句。

    骆烬看她一眼,这个时候保姆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南弥这幅样子回来,不由的啊了声:“南小姐的伤看着比想象中要严重很多啊。”

    保姆本来还想说什么,被阿辉眼神示意停下了。

    新保姆的工作时间应该不长,从骆烬的脸色上能看得出来。

    南弥没在意,是谁她都无所谓。

    骆烬把南弥抱回了房间,沙发上放着。

    房间里还是空空的,之前搬走的那些家具还没归位。

    保姆把助行器带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南弥旁边,看着她的腿,一脸的哀愁:“这很疼吧?”

    骆烬来了电话,出去接了。

    南弥不太想说话,嗯了声,支开了保姆:“帮我拿下烟,在茶...”

    这间房间里已经没了茶几。

    南弥改口:“你帮我去找盒烟吧。”

    保姆显然是还想再关心两句南弥的伤,但南弥的冷态度已经亮出了请勿打扰四个大字。

    保姆转身正要去找烟,想起来又回过身:“南小姐,你刚出院就抽烟,对身体不好吧。”保姆的话说的很委婉,也很真切。

    但南弥的脸色垮了一半。

    就是因为好不容易出院了,她才想抽。

    保姆是好心相劝,但她却感受到自己无形中被管制住了。

    果不其然。

    保姆下一句就换上肯定的语气了:“骆总说,让我负责南小姐这段时间的起居和健康状态,我觉得南小姐还是忍忍吧。”

    忍忍吧?

    南弥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她沉下脸,不禁问:“你是谁找来的?”

    保姆听出南弥话里的不悦,正要开口的时候,骆烬打完电话进来了。

    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南弥那张冰冷不快的脸。

    他看向保姆,后者正想开口。

    被南弥截住了:“算了,不用了。”

    骆烬前几分钟才说过的话,她没忘。

    她不想滚。

    保姆也没多说什么,临走前还问了句她晚上有没有想吃的菜,她说没有。

    骆烬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烟味,南弥闻到了,心头更痒,背靠在沙发上,肉眼可见的闷闷不乐。

    骆烬没管她。

    可是她其他被管着的地方太多了。

    饭菜口味不能挑不说,每天复建运动定时定点定量的做不说,可就因为腿上还带着绷带就不能洗澡这点,南弥真的做不到不抗议。

    “赵姨。”南弥尽量让自己站起来很稳,尽管还需要依赖助行器起身,依然掩饰不住那股不满:“你是不是有点管太多了?”

    两天相处下来,赵姨也知道了南弥的脾气不太好,甚至是差,但终究是年轻人,难免都有些脾气又固执,在赵姨这个年纪的人眼里看来,都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大事。

    “南小姐,上次医生来检查也是这样说的,避免沾水,你就暂时忍忍吧。”赵姨苦口婆心的劝道。

    又是忍忍吧。

    南弥觉得自己要忍到极致了:“我今天就要洗。”

    如果她记得没错,她快要半个月没洗澡了。

    赵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也没有因为南弥恶劣的态度生气:“南小姐,我是按照骆总吩咐着来的,你不能胡闹。”

    胡闹?

    南弥又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词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良苦用心的长者身份来对她说这两个字。

    可在她听来,一点也不感人。

    她坐下,深吸了口气,有点气结:“拿骆烬压我是么?”

    赵姨也不是非要和南弥争个话语权,纯粹是为了她的腿伤考虑,眼下南弥又是不听劝,她只好退一步:“那我和骆总请示一下吧?”

    南弥觉得自己的话和情绪没被理解到位,扭头望向赵姨,后者已经开始从口袋里掏手机。

    南弥的胸口重重起伏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妥协:“不洗了。”

    赵姨立即笑开了:“欸,好嘞。”

    南弥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眼调息怒气。

    本来处于康复阶段的人就容易暴躁,现在更有一种被支配着的感觉,南弥浑身上下都很不爽。

    不出一会儿,赵姨又上来了,脸上挂着热情和善的笑,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着什么,进来的时候还鬼鬼祟祟的。

    南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她一点,半分兴趣都没有,又重新闭上眼睛。

    “南小姐。”赵姨的声音又在跟前响起。

    南弥缓了两秒,应一声:“说。”

    “你喜欢小动物吗?”赵姨悄声问,跟在说什么秘密似的。

    南弥秒答:“不喜欢。”

    赵姨似乎没想到南弥会这么直接坚定的说出不喜欢,遗憾的啊了一声。

    “为什么不喜欢啊?”赵姨想不通,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啊。

    南弥彻底烦了,睁开眼睛,只见赵姨的手上就捧着一个装了只宠物狗的笼子。

    她眼睛都不由瞪大了,看向赵姨,又看向那只狗,觉得不可思议,最后冷静下来,她只剩下无奈:“你来的时候没有人跟你说过规矩么?”

    赵姨点头:“有啊。”

    她一直都很规矩。

    南弥挑眉,看了眼狗。

    意思是,知道规矩还带条狗进来?

    赵姨不以为然的笑,并没意识到南弥口中的严重性,反而只是有点遗憾:“可惜了,这只小狗多可爱呀。”

    南弥觉得自己的话又没被她听进去,那股被压抑下去的愤怒重新燃起来:“你做这些骆烬知道么?”

    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于其人之身。

    但她却并没如愿在保姆脸上看到意料中的神情。

    赵姨爱怜的看了眼那只约克夏:“骆总知道啊,他让我这么做的。”

    “我还以为南小姐会喜欢呢,那我这就把它送走。”

    赵姨说着要转身,南弥又把她叫住了:“什么叫他让你做的?”

    赵姨觉得南弥问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还以为这是公开的事情:“就是让我多陪着你,不让你无聊。”

    南弥这下愣住了,看着赵姨。

    怪不得这么敢,还往这里带了条狗,她当初都没这么敢过。

    南弥盯着那只狗:“骆烬知道你带了它?”

    赵姨点头,很当然的态度,还免不了有点遗憾。

    赵姨拎着约克夏往门口走,南弥视线就跟着,嗓子堵得难受。

    说出去的话,又想收回来了。

    “放着吧。”她的视线迅速扭转回来,似是不经意的落在自己腿上,临时改变主意的事情显得很自然。

    赵姨惊喜,回头立即就将那只狗放在了南弥面前,开始介绍起来:“是个纯种约克夏,公的,才刚满三个月,各项检查都做过了,听说从小就乖着呢。”

    南弥随便应了两句,赵姨说完话才下去。

    晚上骆烬回来,刚进房间就看到了那只狗。

    他皱眉的瞬间,南弥欣赏到了,向他不慌不忙的介绍道:“新来的狗,还没名字,公的,三个月大。”

    骆烬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望向南弥:“没事找事?”

    南弥冤枉:“不是你让赵姨找来的么?”

    骆烬声寒:“我让你二十四小时不离手?”

    南弥扬了下眉,面对骆烬难看的脸色没但觉得自己该适可而止,反倒得意感作祟,控制不住的得寸进尺。

    她看了眼那只狗,它无辜的蹲在笼子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她,可怜又招人喜,但她始终都没碰过它,视线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却是在故意和骆烬作对:“你也没说不让。”

    骆烬不想再跟她扯下去,打电话让赵姨上来了。

    赵姨上来的很快,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不和谐的氛围。

    骆烬松了松领带,往里走:“这东西晚上别带出来。”

    赵姨很快明白是什么东西了,看了眼南弥,后者还维持着和狗四目相对的姿势。

    她以为南弥已经很喜欢这只狗了:“南小姐,那我先把它带下去了,你要是喜欢,我明天一早就给你送上来。”

    骆烬的视线看过来一眼,只能看到她清淡的侧脸。

    催:“拿走。”

    赵姨速战速决,带着狗下去了。

    南弥觉得有意思,伸腿搁在茶几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烬扯领带扯得有点心烦意乱,干脆一把拉掉,扔到一边。

    如果南弥不是腿伤的话,交给她来办是最轻松。

    想刚才南弥看那条狗的专注,他又望过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个女人。

    她腿上有伤,那他就只好自己走过去。

    “喜欢?”他问。

    南弥像是被身侧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扭头望向骆烬,但嘴角那抹很浅的弧度出卖了她。

    她知道他会过来,所以她在等。

    她略做思索了两秒:“那只狗?凑合。”

    骆烬皱眉,低头看着她那张素净的脸,本来是该愤怒的质问变成了:“凑合?”

    南弥勉为其难:“喜欢吧。”

    骆烬从沙发侧绕到南弥面前,扬起她的下巴:“得寸进尺?”

    他让拿走,她唱反调。

    他问喜欢么?她答凑合。

    这么明目张胆的态度,他怎么可能看不到。

    南弥仰头看着他:“用一只狗来打发我,难道骆总的意思是说自己连个狗都...”

    南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骆烬堵住了。

    骆烬直直的压下来,将她压在沙发靠背上,头高高的扬起,被骆烬攻击性极强的舌.头侵.入。

    骆烬觉得不够,连啃带咬的往脖子下走。

    南弥大口喘.着气,伸手去推骆烬。

    骆烬抓住她的手,一只手拉住她的两只锁在头顶,粗着嗓子开口:“我看你是欠的。”

    南弥在骆烬手下很快就被带起了反应,这对骆烬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两个人之间狭窄的空隙逐渐升温。

    她的腿很不方便,以至于他们这样的姿势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她像骆烬砧板上的肉,他真准备吃。

    “腿...”仅剩的理智提醒她自己现在还是半个残疾人,跟不上骆烬的大动作。

    骆烬没碰到她那条腿,手中的动作都留了轻重,也没打算折腾她。

    但也没打算放过她。

    骆烬的膝盖抵开南弥的腿。她又穿回了他的衬衫,很方便。

    这样的姿势,好像也还没试过。

    骆烬惩罚性的送到深处,还不忘问她:“不如?”

    南弥一时没明白骆烬的问题,间断的声音里带着娇.媚:“什么?”

    骆烬盯着她迷离的脸,难得有耐心的顺着问下去:“不是想说我不如那只狗?”

    南弥想起来了,原来骆烬在气这个。

    嘴角又扬了,话没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了:“你不陪我。”

    找只狗来,不是不如,是什么?

    骆烬眯眼,身下用力,哑着嗓子应她:“陪。”

    ☆、想。

    隔天南弥就把那只狗送走了,理由是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一切多余的生命体, 认为这是种负担。

    赵姨恋恋不舍的把狗交到手下人的手里, 视线跟了半路,轻叹了口气。

    南弥没心没肺的, 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跟赵姨说了好几样中午想要吃的菜。

    昨天晚上, 南弥摸到了骆烬胸膛上的那道伤口, 还很新,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恶化了,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绽开的肉窟窿。

    她的手指从上轻轻拭去, 问他:“这是那天晚上的伤?”

    骆烬没回答她, 把她的手从胸膛上拿下来,让她专心点。

    被劫持那天,她听见两声枪响, 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看到一枪的痕迹, 另外一枪,应该就是出在了骆烬身上。

    她还有问题想问他, 但都被他堵在了喉咙里,化成了连绵的呻.吟。

    她知道,他的那道伤是为她受的。

    说明他是在乎她的, 足够了。

    这样想着, 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迷夜。

    今天是迷夜暂停营业的第四天,所有在这个关节眼上到迷夜的人都不敢从正门进,正门每天都有警察轮流围堵。

    还以为上次因为毒品问题被警察找上的事情顺利解决后, 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更难的还等在后面。

    也是,迷夜猖狂了这么多年,多少警察在等着抓骆烬的把柄,自然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

    秋还在骆烬手上,上次被迷夜拿家人威胁过之后,又重新恢复到誓死不招供的态度。

    秋平时就比别人多几分冷静,关键时刻,脑子也转的快。

    她后来还是从南弥的问话里找到了漏洞,得知自己的家人根本就没有落到他们的手上。

    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无论后来再有人来威胁,恐吓,都撬不开她的嘴。

    杨秋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间地下室。

    地下室潮湿,阴暗,不透光,她被扔在里面每天只被投喂一次饭食和水,其余时间里,她甚至分不清外面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骆烬要见她了,她这才被带出地下室,被人推搡着从后门进了迷夜,直上六楼。

    在场的不仅有秋,还有那天半路劫持南弥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熟悉的话,地上躺着的这两个人现在的这幅现在想要被认出来会是件难事。

    “认识?”骆烬冷冽的开口,问杨秋。

    杨秋看着那两个人,本就脆弱的神经此时变得清醒了几分:“不认识的话,骆总应该也不会让我们同时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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