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柜台上执笔写着药方的掌柜一见有人进门将笔轻轻往旁边一搁，对正好走过来的人道：“客官，想要抓什么药啊？”

    萧长殷微微抬脸环顾了下四周，店内人不多，只有一个药童在旁边整理分散的药材，他拿出药方递过去，“要这些便够。”

    药台掌柜伸手接过药方细细看了下，都是些寻常的补药，就是其中一味药用量有些多，久药自成医，药台掌柜看了看药方又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青年，斟酌片刻后，道：“客官，您这里面有味钩吻用量有些重，不知可否问一下，这是药方是哪位大夫所开？”

    萧长殷皱了皱眉，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还是道：“药王谷弟子所开，定没问题，你只管抓药便是。”

    “既是药王谷……”药台掌柜还想说，见到萧长殷冰霜一样的面色，话都被吞了回去，点头道：“诶，定无问题定无问题，您且稍等，我去给您抓药。”

    萧长殷没有等多久，掌柜便抓好了药包好递给他，“客官，您要的药材抓好了，一共二两八钱。”

    萧长殷扔下三两，转身走了。

    药台掌柜见他走了，神色间尽是思索，但没过多久便松了眉头，继续写他的药方。

    而萧长殷出了药铺之后，又去了其他几家药铺，这回他将钩吻的剂量稍稍调整了些，顺利地凑齐了他需要的药材。萧长殷揣着药材，瞧了眼天色，裴时定是已经沐浴好，这会儿可能正自己拿着帛巾拭发，想起不久前他自己拭发半天没擦干时，萧长殷忍不住双眼柔和了些。

    裴时很多时候在这种生活细节上有些莫名的生疏，就是拭发都不会用内力去做，自然，他也不会刻意去提醒，是以裴时每次沐浴完非常吃力地用帛巾擦着，半天擦不干的时候眉头还会微微蹙起来。

    真是……

    萧长殷反反复复地在心里想着，他瞧着夜间也依旧繁华，到处灯火缭绕的景象，即使这般热闹，他却觉得丝毫融不进去，身边少了个人，感觉格外空荡。

    最后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是忍不住轻声道：“傻子。”

    那声音就像是小心翼翼含在嘴里捧在手里一样，包含着数不清的疼宠。

    这一刹间，他无比想要见到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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