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诗缓缓道：“有内丹养护沈若星这些年才能健康地活着，如果还给我，他很快就会死了吧。”

青莲老板忿忿道：“他原就是早夭的命，占了你内丹这么多年算是白捡了便宜，死了又怎样，那本就是你的东西。”

杜无诗没回话，青莲老板又继续说：“元宵灯会那晚我们设局让他落单，一开始是想借救命恩人的名义让他把内丹还给你，没成想沈家小少爷是个喜欢男人的……”

青莲老板后面的话我没敢再听下去，雪花被风吹进走廊里，我被冻得发抖，四肢僵硬不行，下楼梯的时候差点踩滑摔下去，还好一个人扶住了我。

“沈少爷，你没事吧？”他看着我，眼里满是疑惑。

我摇摇头，下楼去抱起大白，不顾众人的阻止，如来时那样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青茶阁。

大白被养得很好，白白胖胖的一只，如今僵直地躺在我怀里，很重，很可怜。

我鼻头发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淌，看着大白脏污的皮毛，忽然想起了那个小孩子的话。

‘那只狗真笨，我拉它它也不叫，我用脚踢它它也不咬我，它还以为我喜欢它呢，哈哈哈哈，就是只蠢狗！’

“呵，呵呵，蠢狗，一只只会摇尾巴求喜欢的蠢狗……”我低低笑着，不晓得在笑大白，还是在笑我自己。

我抱着大白晕倒在家门口，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

姐姐坐在床边，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庆幸地笑了：“太好了，烧已经退了。”

我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却还是拉住姐姐的衣服，哑着声音固执地问她：“大白，大白呢？”

姐姐端来温水给我润喉，赶忙安慰道：“你放心，那只狗狗已经下葬了，就在后花园，等你好了再去看它好不好？”

“好，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眼睛直直地盯着蚊帐顶，楞楞地对姐姐说，“姐姐，你能和我说说十一年前爷爷给我找的那个药吗？”

“为什么想要问那个？”

我眼睛发涩，抬手盖住视线，声音在发抖：“你，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大概是看出了我心里有事，姐姐也不再多问，慢慢地将当年的事讲给我听。

我当年小没什么记忆，姐姐却是记得很清楚，她说爷爷当年带回来那个“药”金光闪闪的，就像一颗会发光的金珠子，爷爷说那是他向天神求来的。

当时有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修云游到青桑城，爷爷便求她用那个“药”救我的命，女修盯着“药”看了半晌，眉眼间满是不快，但最后还是亲自施法将“药”融进了我天生有疾的心口。

临走前，女修留下一句话：“世间万物，终究逃不过因果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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