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钰是第二天中午来医院的。

刘品早上就回去了，换了新找的保镖在病房外面看着。这次，叶晓晓没有一起来，只有贺钰自己。

他进去之后，没有靠近病床，而是在床尾拉了个椅子坐下，目光沉沉地看着赵思语转醒。

等赵思语醒来，察觉到他的存在时，贺钰才懒懒地开口。

“醒了？”

“濒临死亡的感觉，怎么样？”

赵思语听到贺钰的声音，就已经满脑子都是他了，根本没有关注贺钰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想要看清楚贺钰的样子。

但贺钰却冷冷地打断了她的动作。

“还想闹？”

“其实你要是真想死，我没功夫拦着。”

“贺钰……”

赵思语的动作僵在那里，不敢相信听到的话是从贺钰口中说出来的。

贺钰却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自杀？是因为这次的事？”

不等赵思语回答，贺钰又轻笑出声，语气嘲弄。

“据我所知，你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为了这种事自杀，看来你是真的病的不轻啊。”

“我不是，我——”

赵思语想要解释，但解释什么呢？

她没有想要自杀？还是没有想要杀死那只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控制不了自己。”

“因为你病了。”

贺钰沉声，再次陈述这个事实。

赵思语摇头想要反驳，却又想起自己这连日做的事，根本没有说服力。

见赵思语冷静了几分，贺钰没有再继续嘲弄她，而是叹息一声，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赵姐，都多少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从那出戏里走出来？”

“如果一个演员，把握不好戏内戏外的真假，那就不应该再继续留在这个圈子了，不然，既为难自己，也对不起观众，何必呢？”

“我……我走出来了……”赵思语辩解，“我真的走出来了，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什么是真的，真的就是我喜欢你，赵思语喜欢贺钰……难道我喜欢你，就一定是沉迷戏内的假的吗？”

“是。”

贺钰回答的毫不犹豫。

“赵姐，你心里清楚当年咱们的交情到底如何，也清楚除了拍戏的时候，我和你没有几次私下单独接触，你怎么就会喜欢我？”

“喜欢我什么？是我这张脸吗？还是我的名声，我的地位？”

“不是的。”

赵思语摇头。

“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你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喜欢。”

“是吗？”

贺钰不以为然。

“你喜欢的也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这么多年，你看到的，听到的，了解到的我……和真实的我，差距大了，你喜欢错了。”

“错了？”

赵思语的语气极轻，这不是贺钰第一次明确地扼杀她心中所求。

但这次，效果最沉痛。

她本来就精神恍惚，现在更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夹杂着戏内戏外，慢慢的竟然真的有点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刘品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

他气喘吁吁，面色复杂，看也没看赵思语，见到贺钰后，马上给他使眼色。

贺钰挑眉，跟着刘品出去了。

“怎么了？”

“杨总被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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