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光是听到他们的声音，叶晓晓的胃里就更加翻江倒海，恨不得把里面的空气也吐出来才干净。

春哥扫了那几个人一眼，没吭声。

他是个坏人，但又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坏人，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什么事都做不好。

所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等她吐完再带进去吧。”

算是为她争取一点时间吗？

还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后手？

春哥嘲弄自己，扯了扯嘴角，有点落荒而逃的转身。

“我先走了，她交代的事，你们别忘了。”

“春哥，你放心吧。”

一道熟悉的阴毒的声音慢悠悠从里面传出来，然后是一个手里拿着摄像机已经开始录的男人。

而这个人，叶晓晓听到他的声音，脑海中很快闪过一个人。

巩成！

她脸色苍白地看过去，却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不是巩成。

来人长相很精致，甚至那双眼睛……和贺钰像了有九成，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削弱，身高大概也只有一米七五，可以马上区别开他和贺钰没有那么相似，但是那双眼睛……实在让叶晓晓心头一痛。

那人的镜头对准了叶晓晓。

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像是做这件事本身就让他很高兴，很爽快。

春哥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你怎么来了。”

只听那人冷笑一声，语气古怪，很是挑衅地道：“我要是不来，那她能不能进来还不一定呢，而且……我拍照的技术可比你好多了，肯定会让她满意的。”

春哥半响没说话。

那人却很欣赏春哥脸上的颓废和无奈，语气更加嘲弄。

“你还不走，是要一块玩玩吗？”

“要不进来？”

春哥一听，顿时炸了，目光喷火。

“放你的狗屁！”

说完，像是火烧屁股一样，再也顾不上对叶晓晓有什么同情，或是牵动心里那点忐忑，同手同脚的走了。

只是，他开车离开没有五分钟，车子又颠簸着返回来了。

坐在车里，后面一把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他的后脑勺上，春哥甚至连喘气都缩减了频率，可是当车子重新停在原来的位置，而他看到前面，那些伸手正在拉扯叶晓晓的情形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听到了子弹从枪口冲出来的风声。

完了。

这回……活不成了。

春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子弹砰地一声飞射出去，前车窗的玻璃清脆地崩裂开来，他感觉有玻璃渣打在自己的脸上。

而外面的戏虐声、调笑声、惊恐声一瞬间揉成了一团，扑面而来。

“汤姆？”

“汤姆！”

“SHIT！”

“谁开的枪！”

“怎么回事！”

……

一道又一道声音，一开始春哥还能听清楚是谁在喊，后来，他的意识模糊了起来，放佛又回到了当初被贺钰逼迫做选择的那一刻，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这不一样！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这声音，恍若从地狱来的魔鬼，尽是冷意不说，里面那轻描淡写的陈述，却直接冻穿了灵魂，带来从骨血中发出的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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