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震惊，陈老是震怒。

往日里平静的四合院，今天一整天都在响起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上好的古董花瓶，景德镇的精品茶杯，桌案上的摆台，笔筒……全都被摔在了地上。

“人还没来吗？”

“大少爷说还有事要忙，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什么？可是老爷一直在催啊！”

“哎，你还没看明白吗，大少爷和老爷这是……分道了，大少爷现在自己有钱有人又亲自下场，老爷眼看着就退休了，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你说以后这天是不是要变了？”

“我还没死！”

陈老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盯着说话的两人，显然将他们方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只要我还活着，这天，他就翻不了！”

“告诉他，要是今天没出现在我眼前，那他，还有盛家……以后都可以彻底消失了！”

“是是是。”

方才抖机灵的那个，一脸惊恐的打电话去了，心有余悸，想要将功赎罪。

一直到晚上，盛总的车才终于到了。

他进来之后，守在院子外面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大少爷，您总算来了，老爷一天都没吃东西，一直在等你。”

盛总目光微闪：“知道了。”

他步履平稳的敲门，推门进去，一直暗着的房间终于亮了起来。

只是很快，里面便传来了震怒的质问声。

“你翅膀硬了？”

“和我玩背后一套？”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老指着盛总的鼻子骂。

“当初我要带你上来的时候，你死活不愿意，现在紧要关头，你又自己一声不吭自己摆场子，你是想气死我吗？”

“不是。”

盛总一脸平静，既没有做错事的心虚，也没有被陈老强硬职责的恼火。

他的平静反而越发衬托的陈老的愤怒有些……小题大做。

陈老深吸了一口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他哼了一声，转身坐下去，冷声继续质问：“那你现在这么做，是想做什么？觉得我这边的路已经走不通了是吗？你想要自己上？”

盛总挑眉：“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陈老冷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大错特错？一个副市长容易，但你以为往上走很简单吗？你凭空出现，以前盛总的身份在那，以后就是你最大的鸡肋！你的对手轻轻松松就可以掐住你的喉咙，而且你还篡改身份，你知道不知道直接曝光我们的关系，都比现在这一手要好！”

盛总认真地看着陈老，摇头：“我不觉得。我们的关系……真的有用吗？你已经要退下来了，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我们年轻人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

陈老见盛总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更加恼火。

半响，他才无力地叹息。

“你真的是疯了！”

“或许吧，但这不是遗传吗？”

盛总眼中有冷芒闪过。

“当年你可以为了……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孤家寡人，那我为什么不能走出自己的路？”

“事实证明，你当年的选择并不是绝对成功的，以后……就看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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