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在对方生命中缺席太久太久了，”陆景瑜握住桑榆的手，微微抬高，方便安娜看清楚，“两年的时间，人生能有几个两年呢，我已经想清楚了，往后余生我都不会跟桑榆分开。”

桑榆也露出一个微笑：“是的，生命短暂又宝贵，我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珍妮既然不想承认，那我也无可奈何，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太多经历，现在我唯一所求，就是能跟景瑜在一起。”

安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努力露出一个笑容：“那祝你们幸福。”

她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和步伐，一步步退出病房，等站到门外，才显露出失魂落魄。

“被拒绝的滋味很不好受，对吗？”丹尼尔幽幽开口，“所以我才建议你勇敢一点，勇敢说出你的爱情，至少，他会知道有这么一份感情存在过，有一个你，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安娜语气苦涩，“陆景瑜不会接受我的，他可能只会礼貌地对我说声谢谢，然后告诉我，诸如人生路长，不必执着的道理，但我并不需要这个。”

“你太傻了安娜，”丹尼尔轻轻摇头，“不过也不应该苛责你，毕竟你很年轻。”

安娜无力地摇摇头，她依靠在墙上，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你呢哥哥，听桑的意思，她恐怕会跟陆景瑜离开。”

“就像蝴蝶一样，”少女声线缥缈，如同在讲述一个童话故事，“蝴蝶飞来，终会飞走，你甚至没有办法证明，你见过蝴蝶，蝴蝶为你停留过。”

丹尼尔没有接话，安娜的隐喻他是明白的，两人年幼事情曾经养育过蝴蝶，从蝴蝶还未蜕变时喂起，等待着盼望着，小孩子没什么耐心，但因为蝴蝶，他们都学会了等待。

“桑榆也是蝴蝶，”安娜轻声念叨，“不过我们对她有什么期待，又有过什么样的梦想，桑榆终究会回到她的归处。”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绝对，安娜，你太年轻了，所以你会迷信这种字眼，但等你到了我这种年纪，你就会明白，绝大多数的事都在于自己的争取。你敢于赌上一切，敢于为自己竭尽全力，那么你就会拥有别人得不到的东西，但倘若你屈服于命运，那么你就沦为命运的奴隶。”丹尼尔双眼明亮，语调笃定，“我们这种人，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安娜有些瑟缩，她本不应该恐惧自己的哥哥，然而此刻她的确感到害怕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丹尼尔让她联想到珍妮，陷入疯狂却不自知的珍妮。

她下意识就想回到病房，提醒一番桑榆跟陆景瑜：赶快离开这里！

然而还没等她采取行动，丹尼尔已经转身进入病房。安娜隔着窗户，望着房间里的三个人，她看到三人相谈甚欢，丹尼尔在卖力地讲着什么，桑榆脸上似乎有点迟疑，但丹尼尔表情恳切，桑榆最终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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