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池站得有些远，帷帐倒影刚好一分为二遮住了他半张脸，半张脸隐在暗处，随着光影潺潺抖动，让人看得不甚分明，只听他一字一顿重复道，“玉合散？”

顾非池可不是什么纯情王爷，早在他行冠礼的那年，陛下就赏了皇后身边的大侍女给他做暖房丫头。

男女之事，情到深处自然是琴瑟和谐，要不怎么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

当然也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时候，有些人是情投意合，有些是人霸王硬上弓。

所以像玉合散这样既能助情又能助性的药便应运而生了。

这些个下九流的药，平常正规的药坊哪里敢卖，因此便又催生了一条产业链的诞生，那就是勾栏跨院内，那些老鸨儿手中概不外传的秘药。

一来，可以让那些初来乍到还妄想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的姑娘们知道，进了这青楼，就是进了生死门，要么快活死，要么被打死。

当然也有些性子刚烈抵死不从的，老鸨儿花了高价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上等货’，怎么可能让她死的那么痛快，便会不由分说的撬开不听话姑娘的嘴，将剂量十足的玉合散活着水给姑娘灌下去。

不出三五刻的功夫，就算是天上的圣女这药都能让她们变成软榻上的小野猫。

况且青楼之地，讲究的也是个情趣，一来二去，这玉合散的药用是越来越广泛，一时间更是供不应求。

之前顾非池也觉得没什么，也从来不强迫他身边的女人用，可是今时今日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发现了这个，震惊之下更多的是愤怒。

这药，无药可解！

要是他晚些去，要是那人通知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这后果顾非池不敢再想！

“难道非要……”后面的话顾非池还想着该用什么简洁的语言来说才不至于显得尴尬，只是话还没出口，那杨大夫先开口了。

“不过请公子放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索性发现的及时，处理得当，加上这玉合散里鹿茸的成分虽然十足十，可这位姑娘之前刚好喝过雄黄酒，把这药效中和了一部分，血气受损不假，却也因祸得福啊！”

杨思邈行医几十载，这样的巧合也是第一次见。

顾非池越听眉头却皱的越紧。

雄黄酒？

那不就是那天他让云傲雪试尝了一下的‘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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