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夫成德就像是一个专门诱拐人犯罪的魔鬼，他轻言轻语，但说的话却字字戳中赵思语的神经，他一遍一遍在她的耳边说着贺钰被叶晓晓害死的“种种”，终于，本来就精神状态不稳定地赵思语突然起身，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叶晓晓，你怎么敢！”

“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道夫成德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不着急。”

他突然又换了一副嘴脸，伸手绅士的扶着赵思语坐下，坐在床边的镜子面前，语气温柔却又无奈地让赵思语好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赵老师，您最近受苦了。”

“以前，在我心中赵老师就像是九天神女般，高洁无瑕，可是这几年，您被贺钰控制，因为喜欢他，所以无条件听他的安排，息影养病，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眼角的皱纹，额头上的斑点……您在加速衰老啊。”

赵思语怔怔的依着道夫成德的话，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苍老又熟悉的人，不愿意相信的摇头，眼眶有泪花浮现。

“这、这是我？”

她在休养院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那里的护士很会说话，每次见到她，都是笑眯眯一脸崇拜羡慕的样子，她每天的生活都很固定，早上起来梳妆打扮，吃饭，然后由护士陪着出去散步，偶尔会有小猫、小狗出现，护士会问她要不要和那些小家伙玩一会。

等散步回来，她会在明亮安静的书房看会书，一直到中午，护士过来带她去吃饭，餐厅优雅大方，会有小提琴家拉琴，也会有钢琴师弹琴，她感觉每一天都很平静，到了下午，她会午睡一会，醒来后，或是去河边写生，或是和护士一块去爬山。

晚上一般是自助餐，还是护士陪她一起挑挑拣拣吃些东西，然后会有年轻的小男生过来请她跳舞，又或者她可以在入睡前喝点红酒。

这样简单但又有趣的生活，让她很少兴起去照镜子的念头，每一天都很快乐，虽然不是那种以前幻想和贺钰在一起时产生的激烈的快感，但却细水长流，让她觉得这样一天天过去，也挺不错的。

直到现在，看到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耳朵里是道夫成德方才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让她心里原本以为的那些……全都坍塌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赵思语慢慢伸手，想要摸了一摸眼角的皱纹，可是半天，手在空中举着，却没有勇气落下。

道夫成德看着她的变化，心情大好。

过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又继续说道：“赵老师，您放心，现在的科技手段日新月异，别的不说，帮您重拾以前的风姿，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赵思语慢半拍地扭过头来：“是、是吗？”

道夫成德一脸真诚地点头：“当然。”

赵思语的精神还是恍惚：“好，那、那……”

道夫成德打断了她半天不知所云：“赵老师，接下来，由我来好好和您说一说之后的复仇计划？”

赵思语：“对，复仇，我要帮贺钰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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