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川还在打量这间自己从不曾来过的房子，甚至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妈咪还有这样一间小公寓……房子保养的很好，和外面已经显出老象的小区整体外貌相比，这里一看就是有人在定期维护，而且装修这几年也重新做过。

叶父很快解答了他的猜测：“本来晓晓毕业那年，我们是想把这个房子送她的，那时候她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都已经决定到首都发展了，我和你妈咪本来以为，她也会选择来首都的。”

叶明川明白了：“但……晓晓她却去了B城。”

叶父叹息一声，提起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女儿，不免语气又沉肃起来：“你妹妹从小就听话，我和你妈咪对她的关注远没有你来的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明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叶父，沉默不语。

如果没有那些事之前，他会说知道，因为他是男孩子，爸妈从一开就准备把公司留给自己，对妹妹没有那么多要求，他们夫妻两个感情很好，所以希望一家人都能够相亲相爱，不要出现别的家族里那些为了公司股份互相勾心斗角的事。

而晓晓她也确实从来没有对公司有过什么想法。

但有些事，不是他们一家人想当然就可以的，当年他被那些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有些曾经或许很幸福的生活，在那一刻变质了，那个或许应该长成理想主义的叶明川早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野心勃勃，只相信站到顶端的人才能决定命运的冷血、无情、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利用的家伙。

叶父从叶明川的表情，还有周身的气息中感受到了他的态度，又是一声叹息。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叶明川坐下。

“我这次来找你，不是要阻止你，但我有几件事要问你。”

“您问。”

“明川，你到底遇到过什么事？我和你妈咪自问对你从小到大的保护很严密，如果是被绑架过，或者被威胁过，我们不可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了？”

叶明川抿着嘴，半响才道。

“爸，你觉得人生下来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

“有些恶……大概才是真实的人性，当年的事我已经忘了，但我相信我做的事是对的，或许和您的想法不同，但对我的人生来讲，没有错。”

“你不想说就算了。”

叶父没有强问。

“有些事，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逼迫你一定和我们倾诉，但我希望当你遇到一个可以托付身心的人时，把你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事告诉她，有时候痛苦需要倾诉才能真正治愈。”

叶明川没吭声。

叶父又问：“之前你做的那些事，对晓晓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她现在恨你，你知道吗？”

叶明川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半响点头。

叶父：“我不管你之后是不是要继续，但你能答应我，不要再把晓晓卷进去了吗？”

叶明川几乎是马上点头：“爸，不管您信不信，我本来就没有想过真的伤害晓晓，如果不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微变，“但晓晓和贺钰的感情，她现在一心复仇，就算我不做什么，她自己也会冲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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