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一句话，除却冯国公一个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写着震惊之色。

虽然说冯固阳早都有所猜想，可是终究没有听到国公夫人亲口说出来过，如今听到国公夫人说出了这句话后，整个人也是蒙了一下，突然觉得一些都变了天，一时间整个人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之后国公夫人走上前来，冲着皇帝深施一礼，随即就跪倒在地，面色却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平静与坦然自若，仿佛关于这些事情，她早都想要昭告天下似的，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如今，对于她而言，就是最好的机会。

“冯固阳的父亲，就是他。”

看了一眼跪在身旁的男子，国公夫人苦笑了一声。

那男子露出一脸震惊，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已经渐渐瘫坐下来的冯固阳，眼神中一样是不可思议。

“夫人……您、您可知道您在说什么！”

男子知道这种时候国公夫人承认了意味着什么，且不说冯固阳到底是谁的孩子，就是男子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根本配不上国公夫人，更配不上性格如此温柔的女子。

“我知道，柳哥，你科技的当年在府门的时候，我是同你怎么说的吗？我和你说了，以后我就是冯国公的人了，以后再也不可能和你自由见面了，更不可能让你教我跳舞了，可是我心中是真正喜欢你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至于我和冯国公，不过是夹中安排的罢了。”

国公夫人平静地叙述道，就像是叙述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一般，但眼底带着的都是笑容。

那个被叫做“柳哥”的男子怔了怔，他本来什么都不想承认的，可是看到昔日喜欢的女子，脸上全部都是哀愁的时候，内心终于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撇过头去。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夫人如今已经是国公府的人了，还说那些事情做什么？只要夫人能和冯国公好好过日子，我便什么都觉得是好的，夫人……关于大公子，若是当初您做了什么错事……”

柳哥尽可能想要给冯固阳一线生机，一线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机。

可是国公夫人突然惊讶起来，她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就这样看着柳哥，眼眶里面渐渐被泪水给掩埋了。

“错事？哼，柳哥难道不记得了吗？我为了能留下你的孩子，在出嫁前的那些日子，对你用药，将你囚禁，只为了有了你的孩子吗？哼，柳哥，我一心只是为了你啊！”国公夫人突然哭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这里面算计心思最为重的韦贵妃，也在这种时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国公夫人。

明明是自己的长辈，明明传言国公夫人十分冷静，做事规规矩矩，是让人无比羡慕的老夫人，受到不少人的尊敬，可是在这时候，韦贵妃才发现，原来国公夫人还有这些情绪和秘密。

浓烈的，凝聚着，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一股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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