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傅铭将那些人的反应收在眼底,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有太子在,没什么不好,至少出了像这样的事,还能有个给自己垫背的,显现出他的能力品行来。
“远慧大师的预言恐还不够,不如说有神人入太子梦示警。清河县百姓早就听说太子来了,一直无缘得见,太子身份尊贵,如此双重作用下,定然更有说服力。”
太子和之前对苏梁浅的态度一样,即刻反驳,“不行,这要什么都没发生,天下人岂不是会说本宫胡说八道,毁了本太子的英明?”
众人见太子不管百姓死活,只知自己的名声,一颗心更是拔凉拔凉的,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就太子这样的,还有什么英明可言?
苏克明看着太子,思忖了片刻,小声道:“此事皇上也知情,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应当也是不会怪罪太子的。”
太子看了苏克明一眼,并不妥协,“你知道什么?反正就是不行!本宫是太子,身份尊贵,又不是神棍,这要出了错,后果由谁负责?”
谁也不敢保证,清河县是不是一定会有地动,神棍言语出错,是会被唾骂的,太子可不想。
苏梁浅对这样的结果并无意外,“既然太子不愿,那就算了。不如这样,就说神人入我梦示警,七日内,清河县必定会发生地动,为了百姓的安全考虑,让他们收拾好东西,全部搬离,安置到城郊外布置的营帐。”
苏梁浅这话一出,众人想到最近郊外的空地上多出的营帐,很快明白这是苏梁浅提前做的安排。
还真是考虑周到。
虽然吧,苏梁浅的身份是没太子尊贵,但比起到后就没露过面的太子,苏梁浅是做了不少实事的,尤其是安置封锁区的那些灾民,再就是杀了胡伟,她身为女子,处事却勇敢果决,极有魄力,在民间的声望颇高。
要说是她,也是可行的。
“至于那些鸡鸭猪羊,统计后全部杀了,他们这几日住在营帐,就给他们分着吃了,还能给封锁区的百姓,改善改善伙食。”
如果有地动的话,这些牲畜留着也是被埋,与其这样浪费,不如作为粮食,给那些人吃了。
如此,吃住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众人惊叹的看了苏梁浅半晌,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苏克明——
这苏克明比起他们,也不怎么样啊,怎么能生出这样优秀出众的女儿来,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今日到的官员不少,有几个之前还向苏克明行贿了,苏克明当然是——收了,他们心里更加郁闷。
就这样的人,祖上能冒青烟,他们怎么就不能呢?
“如果这样,还是有人不愿意走呢?”
苏梁浅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找里正,若是他负责的区域,所有人都到了,每家每户再加一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想得到银子的,就算是绑,也会将那些想要留下的绑走。
“如果还是有人不听,是死是活,那就是他们的命。”
苏梁浅又交代了些事,随后用不容置喙的口气命令道:“五天内,所有的人,都要撤离,时间不多,你们办事去吧,可以让你们的家人先离开。”
当官的家眷走了,对那些百姓来说,就是一种无声的说服。
地方官员纷纷道是,纷纷离开。
他们这一走,屋子里很快就剩下苏梁浅和太子等人。
夜向禹现在看苏梁浅,是哪哪都不顺眼,越看越来气,“本宫是太子,你还有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这样的话,苏梁浅觉得自己都要听腻了,起身径直往外走。
“苏梁浅!”
太子重重的叫了声,也站了起来,追上苏梁浅,他拦在苏梁浅的前面,手指着他身后的谢云弈,黑着脸嚷嚷道:“你说,这个小白脸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苏梁浅没有说话,抿着嘴唇,脸色沉沉,明澈的眼眸,也有风暴席卷,太子被她这样看着,心里毛毛的,发憷着就要撤退,夜傅铭走到了太子身后,本来怂了的太子,就好像找到了撑腰的人,一下又有了底气,昂首挺胸道:“苏梁浅,本宫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避嫌懂不懂?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和这个人有任何往来,本宫不容许有人给本宫戴绿帽子!”
太子铁青着脸,气势汹汹。
“让开!”
“不让!”
太子张开双臂,将苏梁浅挡的更加严实,“苏梁浅,你别以为得父皇看重,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样做,丢了皇室的颜面,父皇肯定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苏梁浅掂了掂手中的剑,太子之前一直都昂着头,用鼻孔看人,听到响声望去,这才注意到苏梁浅手中的剑,借着夜傅铭才壮起的胆,瞬间就怂了几分。
他心里是怂了,面上和嘴巴却是不肯服软的,反而更加嚣张道:“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可是太子,你想干嘛!”
太子想摆出一副无惧的姿态,但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最真实的情绪。
苏梁浅向后退了两步,一下抽出了剑,银亮的宝剑铮亮,太子晃了晃神,这时候季无羡凑了上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着道:“这剑前不久还染了胡伟的血呢。”
太子腿都哆嗦了,“你——你想干嘛?苏——苏梁浅,我可——”
苏梁浅拿着剑,往太子的方向一刺,只是做了个那样的动作,太子就站在门口,吓得向后跌坐在了地上,他哎呦叫了声,随后慌乱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跑。
苏梁浅拿着剑,在他身后追。
太子没想到自己都逃了,苏梁浅还是不肯了,要追自己,再想到苏梁浅的大胆,吓得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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