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变异？”

    “嗯。索耶穿越黑洞的时候，身体曾经暴露在了宇宙射线里。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赫伯特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是因为他的缘故……”

    直到三十多年前索耶的身体状况也开始变糟, 卡莉丝带着他们父子远渡去了联盟, 最终才找到原因。

    可惜宇宙射线产生的基因变异是不可逆的，现有的技术根本无法治愈他们的各个器官衰竭, 只能想尽办法修修补补，尽量拖延死亡时间。

    十年前, 艾萨克的异父弟弟赫伯特病情急剧加重, 卡莉丝不知从哪儿找到一个疯狂的邪医，号称可以抽取兽核液治疗基因变异, 被抽取的alpha还必须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才行。

    同病相连的索耶第一个被排除了, 走投无路的卡莉丝把主意打到了奈法身上。可惜她的谎言艾萨克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更枉论把奈法交给她。

    卡莉丝发疯似的纠缠艾萨克, 无论是言语威胁，还是亲情攻势，她都用上了，甚至还试图带人偷进赫林宫带走奈法。

    为了摆脱这个冷血无情的母亲, 艾萨克选择了牺牲自己。他跟卡莉丝约定，只要他同意让卡莉丝抽取兽核液, 卡莉丝就再也不会来打扰他和奈法。

    卡莉丝同意了。

    他们一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艾萨克一无所知。但是很显然，邪医的实验给赫伯特续了命, 不然他不可能直到现在还活着。

    白芨听完是又心疼又愤怒, “难怪我遇见你的时候, 你的身体状况那么糟，兽核都要开裂了！”

    见自家伴侣这般咬牙切齿，艾萨克安抚道，“别这样，都过去了。”

    他在自家伴侣炸毛的小脑袋上亲了一下，说起往事的时候，心情奇异地轻松，“其实我是自愿的，我对母亲这个词已经没有了期待，不想继续被她用亲情勒索。只当还了她生育之恩，以后就再也不欠她的了。”

    白芨哼了哼，对这个解释勉强接受，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想道，“卡莉丝说是因为你的兽核液有问题，所以索耶死了。难道那个邪医不管不顾，也用了你的兽核液来治疗索耶？因为你和索耶之间没有血源关系，产生了排异，所以赫伯特活着，索耶死了？”

    艾萨克摇头道，“我觉得邪医不会那么做。”

    他见过那个邪医，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研究狂人。

    邪医虽然无视人命，直接用活人实验，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研究成果。不可能明知会死人，还毫无意义地浪费试验品，那不符合他的研究原则。

    他的伴侣不了解卡莉丝，那个女人无论做错了什么，都只会认定是别人的问题。卡莉丝今天说的那番话，极有可能只是迁怒，索耶最终病死的也说不准。

    白芨只是猜测，想不清楚也不想理会了，“不管索耶怎么死的，都不关我们的事。艾萨克，你对她和赫伯特已经仁至义尽了，千万别心软。”

    不是白芨铁石心肠，这种亲人谁都消受不起。就算赫伯特是无辜的，艾萨克也已经贡献出兽核为他续了十年命。

    为一个未曾蒙面，没有丝毫感情的弟弟，做了这么多已经够了。这世界又不是弱者就有理了，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喜欢吸血的母亲！

    艾萨克肯定地道，“我不会心软。”

    他可能比白芨想象的要绝情多了，被他放在保护圈内的人，他才会在意。

    如果卡莉丝还认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任她予取予求，那她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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