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翡心下一沉,这些梨子可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燕来却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
“端木先生全都告诉我了。”
在陌生人面前一贯拘谨又不太爱说话的燕来,此刻充满了表达欲,他涩然一笑,“没想到,我当了二十五年的人,如今却要做鸡。”
谢翡:“………………”
燕来知道了?
所以,郁离还是出手帮忙了?
谢翡有一点高兴,精神也放松下来,哑着嗓子劝说:“不是鸡,是鸡妖,其实做妖也不错——”
“都一样。”燕来兀自打断他,心如死灰:“半人半妖,说白了不就是个人妖。”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份礼物,对你没有任何坏处。”
听见郁离的回答,谢翡才发现他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了。
看出对方不愿多说,他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
忽然,他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肩上随之一重——郁离倾身向前,俯身抱住了他。
谢翡一怔,“郁先、郁离哥?”
郁离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呼吸间尽是檀香与青竹交融的气息,谢翡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那现在,你别说话。”
谢翡立刻闭嘴。
地面投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那么亲密无间。
谢翡莫名有些心律失常,这时,他听见郁离轻叹了口气:“我好累。”
那声音若有似无,仿若幻觉。
谢翡冥冥中有种直觉,郁离所谓的“累”,并不是普通意义上那么简单。
他心里蓦地一软,像被蛊惑般,轻轻环住对方。
那是一个带着安抚意味、或许还有一点暧昧的拥抱,在阳光的阴影下,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过了两天,谢翡发现自己喉结下果然出现了一小块浅淡的红斑,并在此后几天内逐渐变成了月牙形。
偶尔照镜子时他也会想,还好逆鳞是在脖子上,要是长在额头,他岂不成了包公?
等到谢翡嗓子彻底康复,客栈的清理工作也进入尾声,郁离却忽然找上了他。
当时他正在角落里砌砖,浑身脏兮兮的,就听身后有人问:“你在干什么?”
谢翡刷水泥的动作一滞,忙回身推开来人,紧张地看向架在脚边的手机。
“yooooo,是个蓝孩纸,我的狗鼻子仿佛闻到了粮的香甜。”
“感觉主播像被捉奸一样23333”
“说话的是谁?声音好好听,不过按照定律应该是个大丑逼。”
“我觉得声音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dei,像我们家郁离蝈蝈。”
“这位老板你反应也太敏捷了,就给我们看了一只胳膊!”
……
谢翡紧绷的弦一松,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关掉了不远处架着的户外摄像头——那是他刚买回来的便宜货,打完折只要299。
“吓死我了……”谢翡摘下口罩,惭愧地盯着郁离衣服上污脏的指印,“我在直播,你差点儿就入镜了。”
郁离倒没有生气,问他:“砌砖也直播?”
“我想搭个小砖窑,重新制作一批青瓦,把屋顶坏掉的老瓦换掉。”谢翡拿围裙擦擦手,很有觉悟地说:“要不你把衣服换下来吧,我帮你洗。”
郁离不置可否,看了眼后院与花园相连的拱门,“我带回来几套衣服,一会儿湘妃会送过来,你试试。”
“试衣服干嘛?”
“之前跟你提过的晚宴就在今天,怎么,不想去了?”
谢翡顿时一喜:“我要去!”
两人回房间的路上,谢翡才知道郁离代言了某款旅游出行类APP,晚宴前还有个签约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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