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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读小说网 > 综漫同人 > 《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完结+番外大结局》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章 白衣铁甲5

第2章 白衣铁甲5

琴扶苏 2021-10-15

  绥坊北部直接与北狄人的地盘交界,有大虞四大军机重镇,由西往东为海门、溪山、沧州、宛阳,各派总兵驻守,不归绥坊管,但又注定与绥坊撇不清关系。

  “眼下也只有投奔裴元恺一条路可以走,‘大虞四重镇,不破则天下不破’,这话放在一百年前是这么说,现在恐怕是‘沧州不破则天下不破’。我们需要裴元恺的势力。”谢如琢穿着素色孝服,少年人清亮的嗓音让他自己有点陌生。

  孙秉德和其他阁臣都看着他,显然没想到皇帝会说话。

  谢如琢已习惯了他说了算的日子,对现在的处境还真有些不适应。

  惠宗浸淫后宫十余年,生过的儿子并不少,但能长成者少得可怜。

  本来皇长子素有贤名,早早被封为太子,却天生体弱,去年大旱没结束,太子便先结束了生命。

  而他是一个被遗忘在冷宫五年的皇子,要不是内阁还记得他,怕是朝中无人会提起。

  这个皇位是内阁送给他的,他就该对着内阁感恩戴德,听话顺从。

  前世此时他也许还会畏缩,但现在的他是当了三十年皇帝的谢如琢,内阁想跟上辈子一样压制他可没那么容易了。

  “陛下所言甚是。”孙秉德历经阉党之祸与二十年混乱的朝堂之争,一双眼已洗刷得沉静如深潭,转回视线不动声色道,“但裴元恺现在要杀光我们而后造反易如反掌,要去乐州必须过南谷,这里是裴元恺儿子在守着。”

  孙秉德话说一半,但未尽之言马车中众人都一清二楚。

  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连南谷都过不去。

  “哀家已让人传信给吴显荣。”柳燕儿的脸上至今还未有过什么表情,像座精美的塑像,“宛阳宋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阁臣们都是官场上的老人,听到太后把自己和吴显荣的私情挑明了,照样镇定自若。

  孙秉德也装起了聋子,只是就事论事道:“溪山和宛阳南下都要路过裴元恺的势力范围,一切还是难说。若能平安到乐州,我们必须要在沧州插自己的人进去,不然后患无穷。”

  几位阁臣又愁眉苦脸地同孙秉德你来我往担忧了几番局势,许久才反应过来皇帝说了一句话后就再没开口,在马车里仿佛不存在。

  孙秉德瞥向谢如琢,单薄的身板坐得端正,好似听得认真,但嘴角勾着奇怪的笑意,眼神也飘忽到了十万八千里,他问道:“陛下可还有见教?”

  谢如琢果真是在神游天外,听了声儿,眼里的光悠悠落回实处,少年人脸庞清瘦白皙,双眼形似桃花,却没有似醉非醉的情,反而太干净了些,一汪春水湛莹莹的,有时一垂眼似有泪要落下来,是天生惹人疼的长相。

  “元翁说得都对。”他乖巧一笑,又递了个安慰的眼神,“诸位阁老都放心,这南谷我们定然是能过的,乐州也定然是能到的。”

  一位阁臣想反驳,孙秉德却狠一皱眉,打断道:“陛下叫错了,怎可叫臣元翁?”

  谢如琢的眉眼有三分慵懒,道:“只是差份诏书罢了,元翁不必如此谨慎,朕与诸卿早认定了。”

  方才想反驳的阁臣附和道:“正是如此,早该叫元翁了。”

  孙秉德不笑时唇角拉出的线微往下斜,显得不近人情,他沉着眼眸细细打量少年皇帝——

  他总有直觉,那张天真温良的面孔之下藏着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不该属于这个年纪,也不该属于一个刚从冷宫出来的落魄皇子。

  “离南谷还有两百余里,暂时安全,陛下与太后娘娘歇息吧。”孙秉德撤回视线,起身行礼告退。

  阁臣们见状一道退了出去,留母子两人在马车里沉默不语。

  谢如琢低着头,重生后,他还没想好该和母亲说些什么,这一世又该如何与她相处。

  “把你的衣服换了。”柳燕儿的声音不是乐妓们惯有的清越娇软,有些沉阔,“别让我看到你为他戴孝。”

  谢如琢无所谓一笑,起身理好孝服的褶皱,点头道:“是。”

  说罢,他也不让赶车的内臣停下马车,直接脚步轻盈地一跃而下,把内臣吓得猛拉缰绳,车轮子与地面刮擦出刺耳声响。

  他对闻声赶来的锦衣卫摆摆手,大步流星走了,心里想道:重活一世,孙秉德没变,母亲也没变,只有他变了。

  逃亡的队伍如一条黑色长蛇,在地平线上有节律地往前移动,大家轮流休息,等待着这夜过去,天明破晓。

  谢如琢没有再睡,他在等一个人。

  他在阁臣们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他们能过南谷,并不是盲目乐观。

  重生以来诸事未有变数,那么那个人应该会来接他们进南谷。

  新的一天似是阴天,阴霾之下,众人的焦虑更甚,嗡嗡私语不绝于耳。

  马儿也受了影响,时不时传出令人不安的嘶鸣,一传十,十传百,当嘶鸣声要震裂大地时,谢如琢猛掀开帘子,前方锦衣卫的喊声传来:“什么人!圣驾在此,近者斩!”

  众人随着谢如琢的目光一齐看过去,隐约望见一列穿甲胄的骑兵,有上百人,为首之人骑一匹雪白的马,煞是显眼。

  那列突然出现的人不知和锦衣卫说了什么,一名锦衣卫调转马头往御驾而来。

  谢如琢换了身红色圆领袍,同柳燕儿一起“大逆不道”,额上系着一根红抹额,中间缀了颗黄宝石熠熠闪光,更衬出他肤色瓷白,双眼晶亮。

  诸般滋味在心口冲撞,他捏着布帘,喃喃道:“这辈子你来早了……”

  锦衣卫请示:“陛下,他……”

  “让他过来。”谢如琢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说得直截了当。

  众人的神色有错愕有担忧也有隐隐的欣喜,骑白马的人从马上下来,牵着马从散开的一条路间穿过,众人看清了,惊讶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白衣铁甲,面庞的线条还青稚未落,眉眼间已不相衬地染了老成持重。

  谢如琢觉得他在远处应当看了一眼自己的脸,甚至把目光望进了自己的眼中,但等两人能看得清楚了,他却低下头没再瞧。

  他腰间佩着把刀,刀尖微弯,刀柄上的花纹被磨得颜色黯淡,走到马车近前,恭敬地单膝跪下:“南谷千户所总旗沈辞,恭迎圣驾。”

  二十年。

  谢如琢二十年没有再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二十年的思念翻涌成海,漫无边际,只一刹那,谢如琢就尝到了想哭的滋味,桃花眼四周添了一圈红。

  沈辞的视线一动不动落在地上,看不见谢如琢的目光是近乎贪婪地看着他,像草木渴求雨露,雀鸟希冀山林。

  在尽量短的时间里,谢如琢将所有思绪压了回去。

  上一世,沈辞也是在他们对前路无比担心之时出现,带着他们进了南谷。

  谢如琢一直在算着路程和时间,他确信这一世沈辞来早了整整一天。

  他们行路的速度没变,那就是沈辞出发早了。

  这是不是上天在暗示他这一世终究是和上一世不一样的?

  他和沈辞都死过一回了,或许意味着他们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谢如琢下了马车,挂上亲切而欢喜的笑意,伸出手扶沈辞:“平身。”

  手还没碰到沈辞,一只手倏忽将他推开,他抬头,看见孙秉德冷着脸走过来。

  “锦衣卫该当何罪!怎可让陛下碰来路不明的人!”孙秉德漠然斥道。

  那名锦衣卫愣了一下,低头跪下:“臣知罪。”

  气氛一时无端肃杀,沈辞自己站起身,抬眸平静地与孙秉德对视,不卑不亢。

  半晌,孙秉德先转开了眼。

  柳燕儿也走了过来,看看沈辞,又看看被孙秉德推到一边神色不虞的谢如琢,说道:“如今陛下是万金之躯,凡事都需谨慎。元翁是为你好,你要心里明白。”

  长长的队伍一片死寂,无人敢说话。

  过了会儿,几人抬眼偷瞧,只见谢如琢绕过孙秉德和柳燕儿,小跑到沈辞身边,一把抱住沈辞的胳膊,桃花眼中泪涟涟的,带着哭腔道:“沈将军是来接我的吗?后面有人想杀我……我好害怕……吃不下,也睡不着……我害怕……”

  谢如琢边掉着眼泪还要边回头望一眼柳燕儿和孙秉德,发现两人果然眼神不悦地看向自己,立马摆出战战兢兢的模样,远离他们挪了一小步,挨沈辞挨得越发近了,委屈地打颤抽噎。

  那表情明晃晃向沈辞表示,我也好怕这两个人。

  你看你看,眼神好凶的,都欺负我。

  被抱住一边胳膊的沈辞脑子里炸了个响雷,在原地几近石化。

  上一世不是这样的啊,谢如琢一开始不是对他爱答不理吗?

  谢如琢该不会是还有个孪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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