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了。可若领悟了四十九幅，按理说也该领悟了破碎虚空的奥秘，可夏祈音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个天赋胜过同龄人的普通孩子而已。

    “阿九哥哥？”夏祈音见宫九出神，扯了扯她的袖子。

    “你这大师父倒是待你极好。”宫九道，“这件事不可再对外人提及，以免给移花宫招惹祸端。”

    在汴京，宫九就察觉夏祈音在练功上没有十分刻苦。只他狠不下心管教，又想着夏祈音出京后，长了见识，知道天高地厚自然就晓得用功了。如今她有了师父管教，宫九心中还是比较放心的，至于什么另投他们，石慧素来看不上这种门户之见。

    陆浮白两世受石慧指点，也不曾磕头拜师。对于非自己门下弟子上门请教，石慧也不会轻易推拒，甚至去点拨自己的对手。宫九本是亦正亦邪的性子，又是这般无拘无束的师父教导，还真没有十分在意什么投不投他门。

    “二师父与我交代过了，可是我不想骗阿九哥哥。”

    两人正说话，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南宫灵，他这么晚过来，是什么事？”

    夏祈音脑子疯转，忽然窜到了宫九背后：“糟了糟了，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石观音——”

    南宫灵推门而入：“阿音想说的可是石观音是我血缘上的母亲？果然，世子去对上石观音，是你有意安排的。”

    “你知道大沙漠的事情？”

    “实不相瞒，天变后，我与阿云一直留意着关外的消息。世子与王公子、白姑娘入关前，我就已经知晓快活王和石观音覆灭之事。从你们与王公子的话猜测，世子去寻石观音的晦气，是妹妹的缘故。再返回推算时间，妹妹出这个主意应该是在关中与我相遇后。”

    宫九不由笑了：目前为止，他们已经现身的同门中还真是没有一个笨人呢！南宫灵看着心思单纯，可也并非什么蠢物。

    “阿音妹妹早就知道我的身世，见到我，想到了石观音，所以才让世子去大沙漠寻仇是吗？”

    “什么寻仇？我与石观音都不认识。”

    “你不必瞒我！”南宫灵道，“在我那界，石观音本已经死了。天变后，知道石观音活着，阿云就一直在筹划找石观音报仇。我不亲自出手，是因为阿娘不愿意我出手，但我也不曾阻止阿云，更不会阻止你们去找石观音寻仇。”

    “阿云是谁，为什么你觉得我和小九哥哥跟阿云一样会找石观音麻烦？”

    “阿云是娘的弟子，与我们算是同门，他是太原府无争山庄少庄主——”

    “原随云？”夏祈音想要尖叫，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喜是原随云这个SSR级变态反派可能会和宫九一样改写人生，不去祸害人。悲伤是为什么又是反派卡？这些人，哪怕不做反派了，骨子里都带着恶作剧的因子。比如脾气阴晴不定的宫九，比如喜欢戏弄人的王怜花……

    南宫灵将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若非天变回溯后，阿云的眼睛再次看不见了需要重新适应黑暗，怕是早就去大沙漠了。”

    想来那是姨母武功未修到大成之时，才会在石观音手上吃那么大亏吧？宫九听得面色发黑，觉得石观音死的太容易了些。

    “实话说，妈妈并没有告诉我这些。我骗阿九哥哥去大沙漠，就是怕他和我两位师父对上，打起来。石观音老巢在大沙漠，来回总要数月，足够我从移花宫脱身；石观音的武功仅次于水母阴姬，大概与宫九哥哥伯仲之间，适合阿九哥哥打怪升级；石观音恶迹斑斑，残害女子，掳劫少男，除之，也算是为民除害，一举三得。”

    “阿娘没有和你说过吗？”这次轮到南宫灵惊讶了，“那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身世？”

    夏祈音探头望天：“星星说的！”

    “莫非领悟了《战神图录》就能算到所有事？”南宫灵记得夏祈音说过《战神图录》是道家至高无上的武功玄学。

    “只、只能算过去，不能算未来，且也不是十分准。”夏祈音补充道，“比如我知道多年前石观音李琦抛夫弃子回中原报仇，天枫十四郎携二子追到中原，挽回无望，又觊觎中原武林，便以一死设计无花拜入南少林，又将你强行托付给任慈。想要让你们长大后，分别掌控少林、丐帮，天枫十四郎真是碰瓷界王者啊！”

    “可惜他的野望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南宫灵敬佩道，“虽然只有这些，但阿音妹妹果然天赋过人呢！”

    宫九看着心虚的夏祈音，再看一脸敬佩的南宫灵，不由笑了。果然什么南宫灵还算聪慧，都是他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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