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杰，你说我要不要干脆放他离开算了，”五条悟转头看向挚友，“这样他死后就能永远属于我了。”

    “……你冷静一点。”

    “我想冷静啊，我很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冲动行事。”五条悟收回视线，看着手中冒着水汽的饮料罐，“所以我去找了那个人，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他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我做不到让他活下去，我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办法。”

    “失败了吗。”

    “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太宰为他做的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把太宰当作敌人。”五条悟突然笑了下，“我居然比不过一个只存在于他虚假记忆中的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夏油杰：“……”

    这对比太过惨烈，夏油杰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可这时候劝五条悟放弃显然太晚了些，确切说，五条悟真正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住。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我先前用那个人胁迫太宰，可在亲眼见过那个人后，我发现我好像连这点都做不到了。”五条悟摘下了墨镜，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无力又黯淡，“他用尽全力去守护的存在，我怎么忍心毁掉。”

    夏油杰：“……”

    那你自己呢？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垮下的肩，眉头微蹙。

    许久，他叹了口气，“长大了啊，悟，都学会为别人着想了。”他感叹道，从这点看这恋爱谈得也不是没好处嘛，“不过你准备就这么放弃了吗？不就是遇到点挫折吗？这样失落颓丧可不像我认识的你啊。”

    “……才没有。”五条悟放下手，露出一双微微泛着红的眼睛。

    “难得看到你受挫，又那么伤心难过，作为兄弟我实在不忍心啊，不帮你想想主意都不行了。”

    “什么主意？”五条悟愣愣地望向夏油杰。

    “既然他一开始就没有拒绝你，说明你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

    “……真的吗？”

    夏油杰：“……”

    “虽然你过去在这方面的确让人一言难尽，但你一直都很盲目自信……现在是怎么回事？被打击得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了吗？”夏油杰感到无语。

    “……他不要我了，跳下去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现在还想跟我分手。”五条悟低声说道，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委屈和怨念。

    “……”夏油杰安慰说，“这不是还没分吗？都跟你来高专了。”

    “那是我逼着他来的，他看我可烦了，还为了那个人想着要杀我。”五条悟继续怨念。

    夏油杰：“……”

    短短几句话，夏油杰却几乎能想象两人火星撞地球般吵得天崩地裂的画面，以五条悟谁都不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的暴脾气，他看到恋人自杀不爆炸才奇怪。

    “……这肯定是气话，当不得真。”

    听起来是很严重，但作为旁观者，如果五条悟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男人能为一个人在无声处做出牺牲，他不觉得他会去刻意伤害五条悟，这点从前面他帮忙处理星浆体这件事也能看出来，他对五条悟是有感情的，尽管他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到了，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人追回来。

    “总之，如果你没有其他办法的话，不如先试试我的。”夏油杰说道。

    ……

    五条悟回到了房间，森鸥外的药水效果很好，再加上以防万一他还设置了一层隔声的帐，太宰治还未醒来。

    他褪去外衣，小声地爬上了床，凝视着太宰治安静的睡颜，忽然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咬了口，磨了磨牙。

    太坏了。他想，对我太坏了。

    他气愤得又咬了口。

    *

    横滨，武-装侦探社。

    织田作之助对着电脑敲完了一份文件，国木田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被他拒绝了。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下班后其余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办公室，对文书工作毫无兴趣的芥川龙之介难得安分地呆在电脑前，正在研究农药的最佳混合比例，这是为了帮忙宫泽贤治一起处理农田里的工作。

    “芥川。”吃完咖喱盒饭的织田作之助忽然开口。

    “干嘛？”

    “你还没吃饭。”

    “我等等去。”芥川头也不抬地说。

    “你现在去吧。”

    芥川：“……？”

    “我有点事想问你。”织田作之助收起饭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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