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黑如墨，更是有要化作魔气溃散的样子。

    檀伽这会儿神志不清，只是抱着她亲，抱着她的额头蹭，除此之外，没有做别的事。

    可秋晏被檀伽抱在怀里，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檀伽的身体变化，但是他在强忍着，这和之前不太一样。

    檀伽向来是坦诚直球的，温柔的行动派，这会儿魔主和敖家老祖的事情暂时都压下去了，怎么……

    秋晏敏锐地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忽然反手将檀伽按在了墙上，踮起脚尖看他，皱着眉头，用锐利又严肃的语气问道：“檀伽，你刚才想说什么？你想做什么？”

    这时候，她才发现檀伽一直闭着眼睛，整张脸很是苍白，那嘴角的笑和索求亲吻的样子让她忽视了这一点。

    秋晏的心都提了起来，等不及檀伽回答，又追问道：“檀伽，你刚刚说你想什么？”

    檀伽的声音很轻，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呢喃出来的一样：“我想我可能魔气压不住了……”

    他这句话说完，便是疲惫地喘了口气，抱着秋晏的手都用力了一些，像是要靠着秋晏保持理智和压制体内魔气。

    秋晏一下就着急了，仰头看着檀伽的朱砂印，隐隐就要散了。

    这朱砂印要是没了的话，恐怕单纯的袈裟是压不住檀伽体内的魔气的。

    其实从一开始，他从卫拂青体内引过来的那心魔就没有真正完全地除掉，后面又滋生了新的心魔，新的心魔甚至更厉害。

    秋晏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她抱住檀伽，任由他低着头亲她的额头，她需要闭上眼睛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檀伽身上的魔气究竟该怎么彻底清除。

    檀伽的呼吸声都粗了几分，秋晏抓着他衣服的手都紧了几分。

    魔主身上那件袈裟短时间内不能剥下来，要等她的剑阵一点点将魔主耗死才行。

    魔气……天戮界的魔……魔气……

    秋晏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她是灵神族，灵神族克制天戮界的魔族，檀伽身上的魔气来源自天戮界魔族，所以……

    “檀伽，我有办法了！”秋晏的心砰砰跳，从檀伽怀里挣脱出一只手来，手腕一翻，拿出了芥子囊里的一把剑。

    秋晏的手灵活地就要将剑刃剑柄的方向调转一下，哪知道她才有这么个意图，檀伽忽然就睁开眼，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他温柔的声音此刻显得嘶哑：“不要做。”

    “檀伽，放一点我的血就行了。”秋晏很着急地说道，反手又握住檀伽的手。

    檀伽没说话，只是鼻尖蹭着秋晏的鼻尖，他的眼睛有些红，魔气在眼白里缭绕着，此时说再多的话都显得矫情。

    秋晏看到檀伽的眼底有些湿润，她分不清那是他的眼泪还是因为忍着魔气的痛苦。

    她靠在檀伽怀里，很小声地说道：“没事的檀伽，我不怕疼的。”

    檀伽听了，把脸埋在秋晏脖子里，秋晏便觉得那里滚烫极了。

    秋晏不想让气氛变得那么低落，便哼了一声，道：“早知道当初你不从卫拂青体内把那心魔引渡出来不就好了？！”

    要是当初没有把卫拂青的心魔引出来这事就没有后面魔气的事。

    秋晏的动作利落地割破了手指，粗鲁地塞进了檀伽嘴里：“快尝尝！新鲜热乎的！”

    檀伽搂着秋晏腰的手又用力了一些，他抬起头来，眼睛认真地看着秋晏，很小声地说道：“我不后悔。”

    “？”

    “不后悔将卫拂青的心魔引渡到自己身上。”

    如果没有卫拂青的魔气，也就没有后来秋晏进入他神识的事……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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