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个时候,说书人的故事开讲没多久,就被薛放离遣走的侍卫返回楼上,与薛放离低语道:“王爷,问过掌柜了,他们不知情。”
同一时间,酒楼的掌柜也拉过说书人,惊恐地告诉他一件事情,下一刻,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王妃!多谢王妃——!”
说书人心脏狂跳,听完只觉得手脚发软,他一嗓子喊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楼上,“噗通”一声跪在江倦脚底,匍匐在地,“王妃您真是宅心仁厚,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不识好歹!”
原来这少年制止他讲这故事,并非是他为人跋扈嚣张,而是另有隐情。
这故事竟非前朝之事,也非虚构之事,而是——
当朝的深宫秘事。
说书人不傻,掌柜这么一提点,他几乎立刻就醒悟了过来。
既然这故事并非虚构,又是当朝之事,那么那疯子不就是……
离王!?
难怪王妃一再阻拦。
难怪王妃不许他再往下讲。
王妃竟是为了保住他这条命。
他竟当着离王面,讲他如何疯癫,如何罔顾人伦?
若非王妃阻拦,他再往下讲,今日说不定就会人头落地!
说书人越想越后怕,也越想越感激,他庆幸地说:“多谢王妃救了小的一命,是小的不识好歹,是小的不识王妃一片好心!”
话音落下,说书人又忙不迭向酒楼来客拱手,替江倦正名道:“诸位贵人,切莫误会王妃了,王妃不许小的再往下讲故事,并非是他仗势欺人,而是事出有因,王妃他——”
“只是出于好心呐!”
江倦:“???”
什么好心?什么救了他一命?
他没有啊。
江倦很茫然,遇事不决就问王爷,江倦也这么做了,他小声地问道:“王爷,他在说什么啊?”
说书人在庆幸什么,江倦不知道,薛放离却是清楚的,这人也确实该庆幸。
若非江倦在场,不论这故事说书人从何得知,他只会让人缝上这说书人的嘴巴,让他日后再不得以此为生,也不得再传播这故事。
但这些事情,薛放离不会告诉江倦,他只是轻描淡写道:“不必理会。”
江倦“哦”了一声,王爷说不必理会,那就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江倦想开了,可酒楼之中的来客还在茫然,当然,不止是他们,连安平侯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什么,目眦欲裂。
这说书人,竟是这般不知好歹!
自己为他出头,到头来,他非但一句感谢也没有,还转头对江倦感恩戴德?
那他成了什么?
白白受辱,成了一桩笑话!?
安平侯只觉得血气上涌,几欲呕血,他身形晃了又晃,双手撑在地上,青筋跳出。
可这还没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楼之外,忽然有人敲响大门,竟是来了不少官兵。
“这位官爷,怎么了这是?”
掌柜赔着笑询问,为首的官兵出示了令牌之后,问他:“安平侯可在此处?”
“在的在的。”
掌柜犹犹豫豫地低下头,官兵也跟着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堂堂侯爷,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面上一片红肿,再也看不出昔日的风采,比那乞丐都还不如!
“这是……怎么了?”
为首的官兵环视四周,突然瞄见了薛放离,当即就把事情猜了个六七成。
大抵是侯爷又把王爷给得罪了。
为什么说是“又”呢?
官兵对安平侯拱了拱手,“侯爷,有名女子报案说您砸碎了她的玉佩并一走了之,请您与我们去一趟衙门。”
这名女子,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一个妓子。通常情况下,妓子报案,官府不会受理,何况她状告的还是安平侯,偏偏这妓子手中又持有离王的令牌,这么一来,官府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想也知道,离王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主儿,会给妓子令牌,只能是安平侯把他给得罪了。
官兵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安平侯砸碎了他人的玉佩,甚至还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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