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秦王,都是幼子,皇叔和皇侄的命运就是不同。
裴青娥思绪翩跹,胡思乱想,这会儿月已上中天了,她实在顶不住,沿着墙根坐下,拥着皮氅,眼皮开始打架了。
我就眯一会儿,裴青娥想,一会儿就成。
皮氅里还有宋祯身上的余温,还有一丝淡淡的龙涎香气,别提多舒服。
宋祯看完手里那几页书,开口问什么时辰了。
等了会儿,没人回应,他回头看,只见裴青娥坐在墙角靠着书架睡着了。黑色皮氅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张小脸。
她鼻尖翘翘的,红红的,特别让人手痒想去点一点,宋祯这么想着,指头已经上去了。
却不是点到鼻子上,而是下死劲儿在裴青娥脑门上一戳。
就这手劲,馒头都能戳出一个窝来,裴青娥愣是没有醒。
宋祯左看右看,她确实不像是个送给皇帝承欢。若真是,那只能说她背后的人太没眼光,此女空有美貌,实则真是…
“…猪。”宋祯下了定论,用力把皮氅从她身上扒了下来,然后下楼。
方若君也有些乏了,但作为御前侍卫,就是所有人都睡了,他都不能眨眼,正强打起精神时,宋祯终于出来了,他连刚上前问:“陛下,回宫吗?”
宋祯点点头,给递给他一物,方若君接过来一看,是个汤婆子。
“添上水。”
方若君怔了怔,宋祯因常记古人教诲,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天冷并不用手炉或汤婆子之类,以保持思维清醒。
这个汤婆子哪里来的?
方若君懵了,但还是快速派人添了热水来,他双手呈给宋祯,“按照陛下的吩咐,刚烧的水。”
宋祯恩了一句,回身进楼,并嘱咐众人,“不许跟上来。”
宋祯一面捧着汤婆子,一面提着灯笼,一步一步上了阁楼,只见裴青娥趴在地上还睡得香呢。
他伸出两指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试了试她脸颊的温度。
凉。
真凉。
宋祯叹了口气,把手炉塞进她怀里,缓缓蹲下身子,细细看了一会,轻声道:“猪…”
人还是没醒,他也不再等,抽身出了挽乐楼。
等万籁俱寂,估摸皇帝的仪仗肯定走远了,裴青娥才睁开眼睛,麻溜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手炉暖和身子。
“你才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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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燕露来挽乐楼,声称昨日是有事带人出去了,哪知道一通忙就忘了裴青娥的事。
本来晚上皇帝摆驾挽乐楼,燕露听到消息时,心里还惴惴不安,等到皇上出来,也没任何动静,燕露就更不懂了。
裴青娥提到昨晚的事,拍着胸口道:“昨天陛下好像是来了,但就在一楼逛了一圈,那些箱子和书都堆在一起,估计也没心思,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你呢?”燕露问她。
裴青娥垂头,满脸遗憾,“我蓬头垢面,又在病中,哪敢见陛下,索性在三楼藏着没敢出声。”
燕露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不然为何裴青娥还在这里待到天亮,又为何皇帝那儿没半点信。
无从考据,只能相信裴青娥所言。
燕露检查那些书册,见还是昨日离开的进度。
她惊诧质问:“怎么?妹妹还没做完吗?”
裴青娥也一脸惊诧,“怎么?姐姐有跟我说过,昨天要整理完吗?”
额……
燕露仔细回想,好像还真没有。
裴青娥在一旁惊恐失措,“原来是要在昨夜整理完毕啊,是妹妹的错,我这就弄。”
说着便要往书案前坐下,但身子一倒,跌在地上,裴青娥扶着额头,弱弱道:“啊,我的头好痛…”
燕露:“……”
她带来的两个宫女也无语,燕雪倒是伶俐,乘机上前扶着裴青娥,并探了探额头,急道:“呀!好烫。”
裴青娥一面往她肩头上倒去,一面要挣扎着起来,“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活计,我得赶紧做完。”
此时还有司乐的女史和其他班的宫女来来往往,燕露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个宫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裴青娥这样子着实不好看。
燕露只能干干巴巴道:“你先起来吧,剩下的交给芙蕖班的人就好。”
“真的吗?”裴青娥眼含热泪,上前握住了燕露的手:“真的可以吗?”
燕露缩着脖子,拨开她的人,“可以,可以,快随我回去吧。”
别再丢人现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皇帝:我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且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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