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膳房做什么。膳房的女官已经不是自己人，可没这么容易打听出来了。

    她见宋祯坐着不懂，以为是等着她伺候，便自作主张倒了一杯酒，递向宋祯，道：“陛下，喝点就酒解解乏吧。”

    宋祯接过来饮下一杯，茗秀欣喜，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些菜。

    宋祯一一吃了，茗秀备受鼓舞，席间又倒上一杯，递到宋祯唇边，道：“陛下再喝一杯吧。”

    哪知这一杯却被宋祯拦下，他抬起眼，定定看着茗秀，后者的笑容僵在唇边。

    她抵不住宋祯的眼神，膝盖发软，放下酒杯，缓缓跪倒在地。

    宋祯端坐道：“下朝之后，朕去铅华殿坐了坐，皇后辛苦办了一件大事，替朕肃清了身边的耳目。太后已经让唐翰林回家思过，并写信斥责福王了。”

    茗秀跪在地上直打颤，不懂他为何要说这个。

    宋祯道：“皇后难得办件清楚事，你就不要给她添堵了。今日酒也喝了，菜也吃了，你的情朕也承了，现在就退下吧。”

    茗秀有一句话要说，抬起头正对上宋祯的眼，便不敢说出口了。

    她红着眼噙着泪离开勤政殿。

    宋祯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紧，猛地抬手将酒杯，哐地砸在地上。

    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进来请罪，宋祯稳了稳脾气，沉声道：“去温泉宫。”

    裴青娥这边刚从仙韶院往回走，因是晚上不便出行，就找了一个小太监换了一身装束，方便行事。

    快要到绛云院，路过勤政殿的侧门，一路宫女埋着头拎着食盒急匆匆走出来，时不时交头接耳。

    裴青娥站在暗处，叫住了其中一个宫女。

    “小蝶姐姐。”

    那叫小蝶的司膳房的传膳宫女，常在勤政殿和绛云院行走，她冷不丁被人叫住，糊了一跳。

    因裴青娥隐在角落里，又带着帽子，小蝶看不清，只能大该辨认衣衫是绛云院负责洒扫的太监。

    “是…小虎？”

    “姐姐好记性。”

    小蝶没好气，“你作死啊，在这干什么？”她要上前，裴青娥忙打住，“姐姐别，让人看见还以为姐姐偷懒呢，小的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打招呼？”小蝶嗤笑，“你个扫院子的，怎么跑到这儿来跟我打招呼？”

    裴青娥从腰间拿出一个银角子，塞给小蝶，“姐姐要是能告诉里面怎么了，就是疼小的了。”

    小蝶欣喜，在殿内被皇帝发火的晦气一扫而光，她趁左右不注意，将银子塞进腰带里，咳嗽一下，悄声道：“听说是茗秀侍御惹陛下不高兴了。”

    “怎么会这样呢，小的平日看着茗秀姐姐是最沉稳的了。”

    “哎呀呀，你懂什么，茗秀侍御虽然有皇后娘娘撑腰，但却比不上裴侍御得宠，所以，她今日，今日，”

    小蝶声音渐低，裴青娥噢了两声，她啧啧道：“你说说，陛下能不生气吗？”

    真不怪皇帝生气，裴青娥琢磨着得赶紧回屋，别被他逮到了。

    裴青娥辞了小蝶，抬腿就往绛云院走，上了甬道，再拐个弯就是绛云院的大门。她加快了脚步，低着头往大门里冲。

    刚好拐角那边也有人走出来，两相一撞，裴青娥的帽子险些掉下来，小胡的头比较大，裴青将头发盘了一圈才勉强牢固。

    两队灯笼，印着龙纹，不用问就知道来者是谁了。

    被撞的那个老太监也是宋祯跟前人，平时众人都尊称一人顾公公，派头是有的，但当着皇帝的面也不敢高声斥责。

    毕竟主子都没说什么。

    顾公公只能勉强压着脾气，喝令住裴青娥道：“你哪里的，胡乱撞什么？”

    裴青娥弓着背赔不是，脸都快贴着膝盖了，就怕被人认出来。

    她说话极小声，但还是被宋祯听出来了，他坐在轿上，打眼瞅着眼前的裴青娥穿着太监衣服低声下气，遮遮掩掩。

    暗忖这是什么嗜好，如今女人为了争宠都不择手段了吗？

    这是生怕被太后踢出局啊。

    顾公公一面教训裴青娥，一面让人记下名姓，回去罚例银。

    “奴才小虎，是绛云院的太监。”

    “行了，还不快让路，难道等陛下赏你果子吃不成？”

    裴青娥跪在地上，速速让出一条道。

    宋祯冷眼看着，未等轿子过人，他开口道：“是叫小虎？”

    裴青娥打了个颤，死命低着头，“是的。”

    顾公公啧了一声，嫌她回答没有规矩，正欲责备，宋祯略抬手，截下他的话头。

    只听宋祯懒懒道：“这个小虎倒是挺机灵，随朕去温泉宫吧。”

    “啊？”

    “啊什么！”顾公公道，“还不磕头谢恩啊。”

    裴青娥跪在地上，囫囵道了一句谢陛下皇恩，但心里还糊涂着。

    宋祯的轿子已经走远了，他侧头，余光瞥见裴青娥疑惑的表情，不禁笑了，不是爱扮太监吗，今晚让你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注一波微博@央央_yang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