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屠龙批奏折的笔一顿，“他来做什么？”

“娘娘说来和皇上用午膳。”下人低着头，“皇上要见吗？”

屠龙搁下笔，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道：“收拾一下，让他进来吧。”

倚天进来的时候屠龙正坐在案后摸着自己的扳指，也没有抬头看他，倚天接过下人手中的食盒，让他们都退出去，坐在屠龙身侧把温热的菜肴摆好，白玉筷放在屠龙右手边，整个过程屠龙眼都没抬。

“用膳。”

屠龙抬眼看他，两双一样的眼对视，还是倚天先移开目光，“不吃就冷了。”

屠龙还是没动。

“到底怎么了？闹了几天脾气还不够？”倚天无奈道。

“要是我好了，你什么时候走？”屠龙问他。

倚天没想到他第一句就是问这个，愣了许久才回他：“不过五日。”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呢？”

“屠龙，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倚天不再看他，起身准备离开，“再几年之后有我没我其实都无所谓。”

屠龙仰头用手遮住眼，冷笑道：“呵……也对。”

不欢而散。

“你那病还没好？”猫儿眼的波斯王给情绪不太好的另一个王倒了杯葡萄酒。

屠龙没回他，沉默着吃着桌上的小菜。

“好不了就好不了，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你不是还有倚天吗？”圣火漂亮的猫儿眼眯起来，“你看上天还给你留了条路。”

“现在这条路也要断了。”

圣火听了他这话，好像想到了什么，眼底笑意更深，“对着倚天你也不行了？”

圣火与屠龙也算认识多年了，屠龙也没瞒他这件事，两人偶尔聚一聚，什么也讲一些，有时候倒也放松。

圣火没少嘲笑屠龙，之前在屠龙生辰的时候还叹错过了他和倚天的婚宴，送给了他一个上好翠玉雕出来的玉势说是给他用，后来那个玉势被屠龙放在倚天寝宫的一个暗格里了，却还没有用过。

屠龙瞥他一眼，“倚天想走。”

“那你继续清心寡欲不就好了？”圣火把碗里的鱼干摆好，又一筷子打乱，“不就是个皇后，你是王，还缺皇后？只不过硬不起来就是了”

“呵，圣火。”屠龙笑了一下，“你当真以为我不行？”

“不然？”圣火挑眉。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只对一个人能行的病呢？”屠龙露出嘲笑的神情来。

圣火笑道：“那这世上怎么会有不说真话的病呢？”

屠龙说了句什么，圣火啧啧摇头，“说句实话，你们中原人心里总是一大堆弯弯绕绕不说出来。”

屠龙无情嘲笑他：“说的像你不是心里弯弯绕绕一样。”

“你啊……”

倚天有些惊讶。

屠龙已经近两个月没来凤宫了，今夜也没派人传信，怎么就突然来了。

屠龙右手在倚天的脸上摩挲，温热的手掌让倚天放松下来，屠龙低下身子去亲他，不过一会儿倚天就和他滚到床上去了。

“屠龙…轻点……”倚天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压在一旁十指交扣，身下的动作越来越猛，到达巅峰的那一刻屠龙一口咬在他喉咙上，和他一起泄了。

倚天被快感激地脑子一片空白，张着唇大口大口喘息，屠龙还没有松口，直到倚天回过神来想抽出自己的手时才松开嘴，舔了舔被咬出来的暗红牙印。

倚天抽不出手，也就放弃了，瘫在床上问他：“你怎么了？”

“圣火来了。”屠龙在他脖子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倚天仰起头让他亲个够，“他惹你了？”

屠龙摇头，寻了他的唇讨了个缠绵至极的吻才道：“你想走吗？”ac

“什么？”倚天微微瞪大眼睛，“你……好了？”

屠龙低头在他肩头轻吻，看不清神情，“好了。”

“是圣火给你找了药？”

“嗯。”屠龙说着他的话说下去。

倚天想了想，问他：“那你怎么和那些大臣解释？”

“就说你死了。”屠龙深深吸了口气，在倚天身上又留了个痕迹，“生了几年的病，也该结束了。”

倚天心里莫名产生出点微弱的难受来，直到屠龙松开扣着他的手指，第一次没有抱着他去清理，而是自己去了偏殿的浴池，那感觉才更明显一些。

从今往后，他们没有关系了。

连兄弟都不是。

应该高兴的。

这深宫锁了他几年，把他从一个懵懂莽撞的江湖新秀磨成了这副沉稳的模样。

屠龙宠溺着他，什么都顺着他，也把他保护地极好，但是屠龙给不了他想要的自由。

这深宫终究不是他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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