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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决木 2021-11-18

  既已通过名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秦采桑也不多瞒她,便把她与石头教、八大家间的纠葛简单地讲了一遍,言明去寻那曲娘子之前,还得先见掌柜一面。

  江眉妩亦很赞成,只道掌柜的态度确是有些不对,她曾偶然撞见他面带忧色,言谈之间似是心事重重,或许是受了胁迫也未可知。

  两人一拍即合,便就悄悄摸到掌柜的房间去,谁料却是人去屋空,一鼓作气再寻到小二,他却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主,哆哆嗦嗦地只求饶他性命。

  秦采桑瞧他应是真不知情,不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客栈的线索已然断了,看来总还得往山庄走一趟。

  富贵声名险中求,她倒是不怕,只是不愿连累江眉妩,但她才隐晦表示出要她在外接应的意思,就立时为她所回绝。她转念一想也是,若今日换作是她,不曾遇上也罢,可一旦遇着,也决不肯叫她独自身犯险境,便就没再多说什么,只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泛起几分无言的喜悦。

  离家以来,她总算也终于寻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朋友。是她自己结交的,能够一起计议谋策,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惩恶扬善,也许今日之后,还能一起游历江湖的朋友。

  没错,江眉妩道她亦是出来增长见闻,偶然游经洛阳,不过却将家世来历一带而过,只说是个不入流的山野门派。

  秦采桑倒不甚在意这个,谁都有不欲告人之事,她自己便从不多提,何况英雌本就不论出处,但要相交莫逆,说甚从前短长?

  她只觉与她越谈越是投机,听她分析起这一连串事情,许多想法亦是不谋而合,说到兴奋时,秦采桑但觉行起路来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忍不住想笑,想放声高呼,想问她对更多事情的看法,可她听见她沉静的声音,心中又突然有一点怕。

  也许江眉妩并不是这样想的,也许她待任何人都会这般温和有礼,也许她只是因着石头教本就罪大恶极,才会出手助她,今日之后,或成或败,都将永不再见。

  是啊,想想她方才都做了些什么,在人家沐浴时闯进人家房间,误会人家是石头教魔头,招呼也不打就开始动手,说起话来更是一点都不客气,而且、而且……

  秦采桑忽见江眉妩停下脚步,一下拽起她的手,她不禁愣了愣,但终于没有挣脱,只任她将自己拉到一户人家墙后,才小声地道:“江、江姑娘,怎么了?”

  江眉妩轻轻嘘了一声,“是巡夜的士兵。”

  秦采桑这才惊觉一片沉重的脚步声正渐行渐近,分明那般明显的,她竟然分毫未曾察觉,真个是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明明若是喜欢与她做朋友,就直接跟她讲呀,她脾气这么好,总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再说她若不喜欢,也不会一见面便说这许多肺腑之言罢?

  畏首畏尾可不是她的作风。她偷偷地瞧了她一眼,只觉略微安心了些。

  两人并肩靠在一处,听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秦采桑正待出去,江眉妩却将她拦下,独自先探看一番之后,才再招呼她出来。

  秦采桑看在眼里,倒也没说什么,才走两步,却又听一阵呼喝声传来,只得再度躲至一边,瞧着那官兵小跑而过,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从前城里好像也没这么多巡夜的官兵。”

  江眉妩低声道:“似乎是厉大人的手下。”

  秦采桑倒没听过这个名号,“厉大人?”

  江眉妩点了点头,“便是那领命捉拿花怜月的钦差,上午与姑娘动手的那几位官爷,也是他的手下。”

  “可他做什么要抓我?”秦采桑早就觉得奇怪,纵然她被污作凶手,那也当是左冯源分内差事,又与他这个钦差有何关系?

  江眉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照理说不该如此,除非……”

  “除非他认为我跟花怜月有关系。”秦采桑也已经想到此处,“可哪个会这么告诉他?哪个说了他又会信?”

  江眉妩又摇了摇头,秦采桑也知这有些强她所难,但这件事,或许会是个突破点也未可知。官兵官兵,钦差是官家的人……她蓦地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无故消失的,他的庙就在这里,他这个和尚,也只得钉在这里。

  她不觉微微一笑,江眉妩见状也轻轻一笑,“姑娘可是想到什么了?”

  秦采桑点了点头,“对,咱们可以先去见另一个人。”

  江眉妩没有异议,只道个好字。

  秦采桑便带她调转方向往知府衙门去,路上三言两语讲过她的怀疑,江眉妩亦点头称是,又笑道闯知府衙门,她倒还是头一回,真是期待得很。秦采桑也不觉一笑,两人足下生风,也未用多少时候,已至府衙门首。

  她与连云生来过一回,早已轻车熟路,只不过本来以为经过上次之事,衙中当是加些警戒,未曾想竟还是如入无人之境,十分轻易地便摸到了左冯源的住处。

  那窝囊官儿依然仰卧在床上,扯着被子哼哼唧唧,讲着几句听不清楚的梦话,倒还真是能睡得踏实。

  秦采桑不禁暗嗤一声,但觉这大兴朝廷也太儿戏,这般人物也可做一府之长,若是搁在她们召国,早就给撤职落狱。一边想着,一边毫不客气地上手把被子一掀。

  左冯源抱得紧,竟是扯着被子骨碌碌滚翻在地,哎哟痛叫一声,人倒是醒了,只是醒过来后便空茫茫地瞪着一双小眼,窥见那近在咫尺的黑影,登时吓得坐着倒退了两步,“来人……”才说两个字,便被秦采桑一剑横了过去,冰凉剑锋紧贴着皮肉,冷得他打了个颤,哆哆嗦嗦地道,“擅闯府衙、挟持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尔等若能速速离去,念尔初犯,今夜之事,本府便不予追究……”

  ……这话竟是一字都不曾更改,秦采桑当初听他这般说来,还觉得此人有些骨气,不过后来么,实在不敢恭维。她只冷笑一声,“左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几日不见,就已不记得秦某了?”

  “秦……”左冯源在黑暗里瞪大了眼,仔细地把她打量了一下,仿佛认出她来,却是松了口气,“原来是秦姑娘啊,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左大人怎地倒问起我来了?”秦采桑轻声一笑,“我为什么要来,左大人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左冯源抱着被子缩了一下,“秦、秦姑娘说笑了,本官这段日子久不到府上去,当真是不晓得姑娘为何事而来……是了,可是连先生有什么事么?”

  秦采桑听不出他这话是真是假,也没多就此纠缠,只道:“连先生的事且不急,我倒想请问阁下,城北的那块地皮,可是在一位曲员外名下么?”

  左冯源愣了愣,随即强笑道:“秦姑娘说的哪里话,当然是连先生的了……”

  秦采桑轻嗤一声,“看来大人真个是贵人多忘事,那还请大人行个方便,我想看看那张地契。”

  左冯源为难道:“这、这不太妥当罢……”

  秦采桑毫不意外,也不答话,只将荡寇贴着他脖子滑了一滑。

  左冯源一向服软得快,立刻变了口风,“这等物事一向锁在库里,由赵司吏看管,本官虽有钥匙,却不晓得究竟置于何处,只怕一时寻不出来,倒误了姑娘的事。”

  “大人若真怕误我的事,那不如且跟我说句实话。”秦采桑蹲下去盯住他的眼睛,“地契上写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左冯源似乎权衡一番,终是松了口,“是曲员外。”

  “他是个什么来历?”秦采桑瞧他眼珠乱转,便将声色微厉,“左大人,别同我说你不晓得,那么大宗地产,官里准有相应文书记录。”

  左冯源叹了口气,“秦姑娘,不是本官不肯说,只是那都是前几任知府在位时的事了,与姑娘的事应当真的没有什么关系。那曲家当真是家大业大的关外富商,曲员外,曲娘子,都是真有其人。”

  秦采桑呵的一笑,“左大人原也晓得曲娘子呵……”

  左冯源惊觉失言似的,随即就哭丧起脸道:“那契书上说的明白,连先生当时也是拿了文牒过来,不然本官也不敢叫他破土动工,只谁晓得他……他便是连先生呢……”

  他或许说得不尽不实,但看这模样,好像是真曾上过当,倒也是,当初连云生带她找上门来,不也是为了他下的禁令,若他早知那是连云生的地盘,借他十个胆怕都不敢。这么说来,那地契大抵就是连云生抢来的了,如今客栈里那个曲娘子,说不准就是花怜月假扮。

  那么这桩事便可以暂时放下,且算另一笔账罢了,如此想着,她遂就叹了口气道:“连教主抢过那么多富商大贾,大人瞧不出来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大人又为何要派人拿我?”

  左冯源猛然哆嗦了一下,“秦姑娘误会了,那真不是本官的主意,是那位大人,他总是紧逼不舍,还说要封城。笑话,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那咋能封啊?若是给圣上知道了……”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抬头殷切地看着她道,“他可能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什么,又或者可能就是一场误会,要不本官明日替姑娘说说……”

  “罢了。”秦采桑不耐烦再听他扯那许多,“这么说来,你没同他讲我认得花怜月?”

  左冯源摇头如捣蒜,“没有,当真没有。”

  秦采桑看他神情不似作伪,说来此人惯会八面玲珑、多方讨好,应该的确不敢得罪他们这种亡命之徒,那姓厉的又为何要为难她?难道还真个是自有一套,查着了什么不成?

  左冯源小心翼翼地道:“秦姑娘,本官所言句句属实,自打那天走水之后,本官就再没往北城去了,这些日子政事也多……”

  “得啦,左大人,我也没有要为难你,不过照你这么说……罢了。”她本来倒想再问问他知不知连云生的下落,不过料想他不是推作不知,就是真的不知,倒还不如她亲去一看。便就站起身来,往外走了两步,又觉不能如此作罢。忽然转回身去,倒把左冯源又吓了一跳,“秦姑娘?”

  秦采桑只笑了一下,“多谢左大人成全。”

  左冯源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秦采桑也不解释,只横掌为刀,照他项上来了一记。但见他蓦然软倒,探手时呼吸却还均匀,不觉满意一笑,这才转身出得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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