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知道回来。”傅胥看见他后瞬间沉下了眼。
傅以周将车钥匙丢在茶几上,就着傅以臣旁边的位置坐下:“我这不是接到我妈电话就回来了吗,您凶什么。”
傅胥被他一句话就挑起怒火,正想要再训斥几句,傅梨赶紧挽住他的胳膊撒娇:“爸爸,阿周回国没几天,回家两次都已经不错了好吗,要我肯定要先去疯几天,哪儿有时间回来啊。”
“就你会说。”傅胥没好气地回应。
傅梨的脸在他胳膊上蹭蹭。
“都当妈的人了。”傅胥忍不住说她,却又在看见傅梨一脸孩子气的样子,软下声音:“还成天像个小姑娘。”
傅梨得意地笑:“哪有的事儿,您那好女婿就喜欢我这样。”
傅以周跟傅梨从小关系好,也乐意看着他们父女互动撇开自己。
反倒与傅以臣,话就少的多了。
“上次你回来我有点忙,也没时间跟你吃个饭。”傅以臣将杂志书角抚平,倾身放下。
傅以周懒散靠着,伸长胳膊搭在靠背上:“这有什么,大哥工作一向忙。”
“对了大哥。”傅以周搁在腿上的另只手捻了捻,“过几天海城有个车展,我打算去看看,你要一起去吗?”
傅以臣缓慢将视线转向他:“你怎么突然对车感兴趣了。”
“谁知道呢。”傅以周笑的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不过我倒是记得,大哥在车这方面,比我造诣深得多。”
傅以臣眼神丝毫未变:“你是想买车吗?”
瞧见面前这人淡定的好似压根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忽然兴趣消散,傅以周舌尖舔舔唇角,随口说:“明天堂哥生日,打算送他个车。”
“嗯,那挺好的。”
傅以周不再说话,傅以臣也沉默下来。
周青从厨房走出来:“可以吃饭了。”
一行人走到餐桌前落座,傅以周坐在傅以臣对面,傅梨跟周青各在傅胥的左右两边。一家人表面看着其乐融融,但实际上心中都各自怀着心事。
傅梨用公筷给傅胥夹了红烧肉,缓和氛围:“墨墨最喜欢吃张姨做的红烧肉,上次回去在家里念叨了好半天。”
提起小外孙,周青和傅胥都难忍笑意。
傅以周:“那这次怎么没带过来吃顿饭?”
“怎么不想来。”傅梨咬着筷子,一脸笑意道:“闹着要吃冰激凌,昨晚趁我不在,他爸爸偷偷给吃了两口,半夜就开始拉肚子。”
傅以周扬了扬眉:“姐你现在管不住我姐夫了啊。”
“还说你姐,她23岁结婚,现在孩子都快四岁了,你呢。”傅胥语气严厉。
傅以周嚼着里脊肉,咽下去才说:“大哥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况且堂哥也没动静,我急什么。”
“谁说你大哥不结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傅胥截下话头赶紧移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了不起的,成天不学好。”
傅以周戳着碗里的米,没说话。
而他对面的傅以臣,听见那句结婚的话后,捏着筷子久久没有动作。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
饭后,傅胥跟傅以臣进书房谈话,傅梨念及墨墨便回了小家。
窗外月光皎洁。
傅以周洗了澡出来,在头上搭条毛巾随便揉着。
在床边坐下,睡裤由着他的动作往上滑小半截,露出两条肌理分明的小腿。
他低垂着眼睑。
视线无意经过右腿,他揉头发的手微顿,嘴角半耷着,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用力将裤腿往上拉。小腿内侧有条极长的伤口盘旋在上头,做手术的针脚细密,宛若丑陋的蜈蚣,残忍的提醒着他当年车祸的惨状。
但凡回想过去。
傅以周总是会记起那个,突然消失在他世界里的人。
那天明明一切正常,可电话接到一半——
刹车声,尖叫声,音筒里沙沙的电流声。
寂静房间内,傅以周呼吸渐渐加重。
手指一松,裤腿骤然跌落,遮住了那条面目狰狞的伤疤。
也挡住了他所有的痴心妄想。
-
林家。
客厅内灯光大亮,四个人都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林冬镕的神情不悦,眉头紧拧着,唇角平直。
“爸。”一直看手机的林郁扬抬起眼皮,对林冬镕说:“我朋友有点事儿,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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