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食案上有不少,但是元秀不敢自己伸手去拿食,从小便是如此,只有别人塞在自己手中才敢吃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从前在风林院与三香坊中,都是安禾给她的,现在变成了周尹书..
“表兄。”
萧煜唤了他一声,周尹书朝着他微微颔首。
萧煜乃州牧萧子谦之子,萧子谦与萧子清是嫡亲姐弟,不过萧子清难产逝了,周尹书幼年在萧子谦家中寄养过几年,与萧煜的情分还在,所以萧煜行商,周尹书也愿意带着。
见他眼神有疑问,放了那半块糕点在案上,给元秀重新拿了一块塞给她,道。
“这是我新纳的妾元氏”
萧煜心头猛的一顿,要说周尹书为延绵子嗣娶妻生子倒也说的过去,这纳妾…
他自是明白周尹书有多讨厌纳妾,周璃原纳了十二名妾,老太爷也有八门妾,一屋子女子各怀鬼胎,令人好不生厌。
所以周璃一逝,周尹书不顾一丝情分将十二名妾赶出了府,有子嗣的便分发了一亩三分地,配了些碎银子讨日子,如有那些个泼皮顽赖不从的就都给关到牢里,随便找个由头关着,直到老实了为止。
萧煜只小周尹书一个岁数,但心里也是有些俱他的,看着那女娃只庆幸是纳了个妾不是娶了个妻,不然这嫂嫂自己还真唤不出口。
正经的大门户也娶不到这般身量差距的小女郎为妻。
元秀骨小,看着比同龄的会小上些许,萧煜也只道她是个不及幼学的小娃娃,周尹书无趣养着玩罢了。
敛了神,朝着周尹书说了今日赏菊要办的事。
“表兄,今日来了不少外户,想入商会,表兄待会见见罢。”
“都有哪些外户?”
周尹书想起刚刚那北阳谢家,张口问了声。
“有武平,淮南…北阳”
“北阳......那唤谢怀衡拒了吧,我在一日,他便入不了随州。”
听萧煜说了北阳,周尹书眯眼复述了一遍,最后拒道。
算什么东西?
萧煜见周尹书一听到北阳来的外户便是拒了那谢怀衡,以为两人先前是存了矛盾的,问了声,结果周尹书只道自己从未见过那北阳谢怀衡。
还不等萧煜问清楚,那入院的口处便是瞧见了谢怀衡的身影,身旁跟着一个身穿华服,头上珠钗翠绕的女子,虽说脸上画着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胭脂妆,但是另半边脸却是被丝帕掩的实在,失了欣赏的价值。
谢怀衡站在院口处便是能感受到里面众人投来的视线,心里也是烦躁,宫穆被打,非拉着自己说有婢子看见那用烟杆子砸自己脸的男子入了这院子。
这依菊院内都是些大户,自己也不想随意开罪。
宫穆娘家在北阳的势力大,养的这般骄横跋扈的性子,在北阳也就罢了,可谁知入了这随州也改不了。
“谢怀衡!今日我不撕了那小贱蹄子的脸与她那奸夫不跪下朝我磕头认错,我便与你没完。”
宫穆被砸后便是让人去寻了谢怀衡,大夫看了只说好好养着便是了,但是多少是会留些疤痕,宫穆听了后发了癫的要寻那男子,谢怀衡怎样也劝不住的。
毕竟在依菊院门内,谢怀衡怎么说也是大户,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去,只能耐着性子劝慰。
“娘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说我们都是远到为客,还是收敛些好,等散了席,我再与你寻那两人去可好?”
宫穆捂着脸那还听的进去谢怀衡说的话,此刻嗓便提了起来。
“收敛!谢怀衡你让我…”
一句话还未说完,宫穆便是瞧见了那上首缩在那月牙白长袍男子怀中的小人。
周尹书背对着那处,元秀原听到那处有人在争吵,缩在周尹书怀中,露着一双清亮的双眸朝后看去,四目相对,心里突突,秀娘收了目光,将小脑袋埋在周尹书怀中。
周尹书抚着她的头顶让她觉得安心了些。
“你这个小贱蹄子!”
院中金菊开的盛,一簇簇的秀丽淡雅,傲霜怒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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