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相当简单,整洁舒适,一眼望去没有多余的物件,只要把窗户打开通透的阳光就能轻易地投射进来,而现在这间色泽非常沉重,整体都是灰色调,窗帘被拉得很严实,虽然白炽灯打得通明,可总给人种窒息的感觉。
我深呼吸。
沈寰九从后面抱着我,习惯性的把下巴磕在我肩窝上:“小三岁,我可能要考虑重新装修一下。”
我偏头,轻声说:“你的心情为什么要和颜色挂钩,心情不好的时候再看灰突突的东西,不会更难受吗?”
他低笑,很轻微。
“难受总比麻木要好。”很悦耳好听的男声:“我去趟仓库,自己在这待会。”
我点头。
他去干什么我是知道的,八成要去给我拿一些日常生活中基础的保养品。
我独自在他办公室走了一圈又一圈,手指真实的扫过每一处地方。
他说得很对,一个人再好,也不比两个互相爱着的人在一起好。
微笑,油然而生。
没多久沈寰九进来,手上提着个印有他公司logo的白色袋子。
他把袋子放在沙发上,牵着我的手走到一面落地镜前。
他站在我身后,很高。
蕴藏着深邃疤痕的手伸过来,轻触我的皮肤,如是轻叹地说:“一个化妆品公司老板的爱人,皮肤却这么粗糙。要是说我不混蛋,谁会信?”
到了很半句,语气颇为自嘲。
“我本来就不太管这些,和你没关系。”我轻声说。
沈寰九严肃地说:“我给你擦。”
他把我拉到沙发上,耐心帮我涂抹着最基础的产品,嫌弃味道不好的那种唇膏早已被丢进垃圾桶,换成了他公司的最新产品。
做完这些事,沈寰九整个人都变得愉悦起来:“现在只能擦脸。”
俊朗绝伦的脸在出现那一抹散漫的笑意后透出很显然的欲望。
只属于男人和女人间极致直白的诉求。
沈寰九粗粝的掌心从领口滑至我的胸口,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在发抖。”
他不会知道,此刻我的已经紧张到咬破了嘴唇的内壁,品尝着自己的血腥味。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陈浩东都像一张死符般封着我,是他把我从女孩变成女人,也是他让我从一个大姑娘变成人妇。每一次当我意识到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在一起时,通常早就陷入了无休止的后悔中。
有时候我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反复质问自己,所有做过的,经历过的事究竟值不值得?可后来我发现爱一个人哪里会管什么值得与否。只是当一切都回归原点后,局面比我想象得更不堪,生命的走向也已更坏。
我喉咙干涸,隐隐压制着自己发抖的身子,不着痕迹地抓住沈寰九的手腕往外抽。
他有些不满还是有些怜惜我看不懂,总之眼眶子陡然变得很红。
我生怕他心里生出难过来,立刻冲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沉默无声的拥抱有时候也极度动人心魄,就比如两个曾经相爱现在还是相爱的人依偎在一块,似乎让任何情话都黯然失色。
晚饭是在一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吃的,整顿饭我吃不出菜是什么滋味,总之我和沈寰九几乎没有多少言语交流下吃完了整顿饭,然后他开车带我回别墅。
十点,他还在书房没有进卧室。
我出去倒水时路过了书房,看见书房的门开了一小条缝隙,眼睛望进里头,我看见坐在椅子上抽烟的沈寰九,桌上的烟缸里已经摆满了烟头。
在糜烂与美丽的世界中,沈寰九这样一个男人其实性格是怪变的,他对待感情时常常有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心态。
他又掐了一根烟,里头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还想看多久,进来。”
哦,我被发现了。
于是只能推门而入。
笔挺的西服在到家后就被换成了灰色的宽松睡衣,他叠着腿,拖鞋只有半只还挂在脚上,摇摇欲坠。
我走进时除去烟味还闻到了酒味,他喝酒了,空瓶子就放在桌角。
那只翘起脚上挂住一点点的拖鞋啪的掉在地上,鞋面向下。
我弯腰把他的拖鞋放整齐,仰头时,他用力扯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他怀里拉。
锋利暗沉地眼神似在向我诉说着什么,只是我从来就不是个太擅长猜心的人。
恰在这时,沈寰九的大手已沿着我的腿根缓缓向上,与此同时他齿缝间挤出句冰凉我的话:“我爱的人,不喜欢任何人沾手。”
我悚然一惊。
泛着酒气的话实在太让人恐惧,且简短几个字就着实威力无穷,更让我无地自容。
我早就脏了。
不可能还是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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