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陈浩东并不理会沈寰九蓄势待发的愤怒,眼神直锁住我,面无人色似的。
沈寰九失态地骂了句:“你小子叫说个屁,我就是两个都要。有种今天咱好好干一架,别那么多废话。”
我深吸了口气,看看周围的一切。
阴森的修理厂,汽油柴油混合在一起无比难闻的味道,一帮子陈浩东的狗,一个带着不甘离去又回归的前夫,一对久别重逢的父子,还有无法选择的选择,种种重叠在一起,我终于爆发了。
我快速拔出先前在沈寰九腰上摸到那玩意,手指扣到了扳机上,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平静至极地说:“要是真得选择,不用那么麻烦,我死了就一了百了,我爱的人就不用再为我为难。陈浩东,我和你的孽缘也一并结束了!挺好的。”
“三岁!”
“扶三岁!”
和我生命中有过纠缠的两个男人同时发声。
“都别过来,让我把话说完。”我一声厉喝,往后退了好几个大步,后背贴在辆报废的车身上。
沈寰九和陈浩东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个都不敢上前。我的眼睛又酸又胀痛,不合时宜地笑出来。我看了眼英俊到不像凡人的沈寰九,再看了眼眉心深锁的陈浩东,慢慢地说:“今天我会和沈寰九一个人都不带的过来,不是因为我们没有人,是沈寰九说你混归混,但骨气多少还是有一点。他说你不会也不可能以多欺少。不过现在看起来他还是太高估了你,你逼他还逼我,是不是今天沈寰九要是不放我姚叔就得玩完了?还是说沈寰九今天选了姚叔,我又要尝尝那种非人的虐待?”
陈浩东没有说话。
我深吸口气,牙齿咬得咯咯响:“够了,陈浩东。我这条命你拿去,就当咱俩清,成吗?”
“三岁,你敢!”沈寰九如同狮吼般咆哮出来:“你要是敢这么干,今天没有什么狗屁的父子重复,一会都得把命撂在这。”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手指缓慢扣着扳机。
陈浩东嘴角抖动着:“扶三岁,也许你不会信,老子今儿个压根就没打算动粗。我这辈子的失败不是人生的起起伏伏,是我他妈爱上个……和我一样犟的人。”
我愣住,手慢慢垂下来。
沈寰九和姚叔一齐跑向我,我落入一个安慰的怀抱里,无声无息。
“撤。”陈浩东的声音穿耳而过。
沈寰九看向他,陈浩东指着他,阴冷而沉缓地说:“姓沈的,你他妈自由了吧,欠我的人情记得拿命来还!咱俩按照我的规矩玩起。操!”
一道道身影从修理厂的后门窜出去,没多久,里头只剩下我,沈寰九,姚叔三个人。
出去前沈寰九的手机响了,因为这里回声太大,以至于我清清楚楚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时赴的声音:“怎么样?”
“没事了。”
“场子还砸吗?”时赴慵懒地问着。
沈寰九并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回去的路上气氛诡异到了一个极限。
沈寰九只管开车,姚叔坐在后排不敢说话,而我,更是个和哑巴似的全然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怎么不说话?”我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
“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沈寰九目视前方并没有看我,但他的咬肌轻轻迸起,露出极度明显的愤怒。
“我,不知道。”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却觉得是不是刚刚的举动吓坏他了。
车子又往前开了百来米在一处红绿灯前停下。
沈寰九看了眼后座闭目养神的姚叔,身子侧向我,红了眼睛说:“能带你过去就有信心让你全身而退,就算你没拔枪,拔枪的就会是我。陈浩东可能只需要再多说几句,脑袋就可能开了花。请问,你的命能自己说了算吗?你要出了事我以后怎么办?”
异常好听的声音,沈寰九说过的过程中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他的睫毛好看的要人命,长翘得卷起,像一尾扇子般的很轻很轻的颤着。
“我那会没想那么多。”我咬了下嘴唇,心口却是极暖的。
沈寰九盯着我,陡然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怒意全无,他抬手摸着我的脑袋,很宠溺。
恰好绿灯也亮了,他继续开车,一路把车开到了别墅。
我在厨房里烧了壶热水,给姚叔和沈寰九泡了杯茶,照例说这种时候我不该打扰,乖乖上楼睡觉才是理智又正确的,可因为太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至于泡好茶之后我杵在沙发旁,不好意思坐下,也不想离开。
沈寰九身上的西装已经脱去,只穿了件干净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扣开了两粒纽扣,整个人都向前匍着,像头恶狼一样有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三岁,坐吧,你不是外人。”沈寰九猜到了我的心,伸手一拉把我扯进怀中,一只手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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