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女张口还想辩解两句，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你看不起菡萏，说她是田螺精，如果你们的身份调转，如今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态，你想过么？”
天尊咄咄逼人地质问，神女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
九千多年在仙界，活到最后她不得不学会和得失握手言和。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希望你们开天眼？那么希望天意能快些指出下一任神女？你能懂孤身一人活在世上九千多年，看着身边的好友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看着爱过的人一个接一个背叛自己的感觉么？你能么？”
神女从躺椅上站起，她声嘶力竭，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怀珮……”
“你想要更多的权力，想要一统三界，但权力是没有边界的，欲壑难填。这就是你所追求的么？”
“……”天尊眉头紧皱，似乎对神女的话并不认可，“我想要权力，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三界为何不能共融，这难道不是一个问题么？”
“每个像你一样的人都以为权力到了自己手里就可以物尽其用，觉得自己可以重新归整整个世界，可我活了近万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成功过……”
“我和他们不一样。”天尊打断了神女的话，“怀珮，我已经没耐心了，你现在必须将玲珑镜交给我。”
“如果我不肯呢。”
“那就恕我无礼了。”
天尊几步上前擒住神女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神女根本挣脱不开。
“你将玲珑镜藏在哪里了？”天尊一把搂住了神女的腰际，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开始在她身上翻找起来。
神女知道自己比力气定是比不过他，眼下又被他困在了仙宫，跑也肯定跑不出去了，干脆任他为之。
谁知菡萏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她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两个人贴得很近，天尊还在对神女上下其手。
“你们……你们……”
菡萏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掩面离去。
“她跑啦，你不去追她么？”神女还有闲情逸致问一句。
“何必管她去做什么。”
他的气息扑在神女脸上，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
“你是找不到玲珑镜的，我法力高深，总有办法将它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神女眼睑半垂，长长的睫毛映入天尊的眼帘。他有了些旖旎的想法，想起那两千年间曾有的亲密无间。
“怀珮，其实我们可以试着找回过去的感觉……”
神女却一溜烟从他胳膊下面钻了出去，“要想得到玲珑镜，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尊这才清醒过来，有点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懊悔。
他拉了了衣袍，问道：“什么条件。”
“跟菡萏说你们结束了，因为你一直没能忘掉我。”
“……怀珮，你又何必……”
“你只要说，我就立刻把玲珑镜给你。”神女回头，定定地看向天尊，“我跟你不一样，我说到做到。”
天尊犹豫了一会，差人将菡萏带过来。
菡萏还在那里抽噎不止，原以为天尊叫她过来是打算给她赔礼道歉的，谁知天尊就当着神女的面对她说：“菡萏，我们过去相伴一千年，你在跟我之前只是一个小神，跟了我以后也享尽荣华富贵。今日在此，我们缘分已尽，往后你可以继续住在你的荷花仙宫里，而我与你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菡萏整个人都傻眼了，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大人……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我说，从今往后，我与你不再有瓜葛。来人，将菡萏仙子带出去。”
说完，天尊便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仙童过来将菡萏架走，菡萏哭喊地声音扰得神女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样就可以了么。”天尊问。
“嗯，可以了。”神女从袖口掏出玲珑镜，然后交给天尊，“你看，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天尊将玲珑镜握在手中，无意中看了眼镜面，竟看见了一幕熟悉的场景。
镜子中是他与神女相识后没多久在柳林里散步的画面，那时他还很青涩，远没有现在的城府深。他同情神女不被其他上神待见，神女也没有瞧不起他卑微的出身。
那段时光是美好的，甚至时常会在他独自沉思时出现在脑海当中。
神女缓步来到仙宫入口，见到菡萏正趴伏在地上哭泣。她想，自己应该同情菡萏么？虽然当初选择跟天尊分开时她也曾躲起来偷偷哭过，但如今见菡萏这副模样，她也没觉得有多痛快。
因为今天的这一幕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等一个结局或许需要不止一天两天而是百年千年，但跳到最后的未必是赢家。菡萏，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么？”
神女经过菡萏身边，幽幽地说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菡萏恶狠狠地瞪了神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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