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象。
伊修斯喉头发涩,声音发抖。
“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对付那些东西……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对不起。”
池愚端详着他。
明明任务成功了,伊修斯却像丢了城池的战败将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池愚忽然想起,当初在玫瑰花环副本的时候。
那时伊修斯被传染,主动隔离在军营。
他站在铁刺栅栏外面,也是这样对伊修斯忏悔。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我不该把你留在那里,让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大的危险。
此时此刻的伊修斯,正如彼时彼刻的他自己。
那种悔恨,那种愧疚,那种痛恨为什么是对方而不是自己,要来承担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导致的后果。
原来是一样的啊。
池愚忽然笑了。
他感觉到伊修斯握着他的手腕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于是他轻轻挣开,反手握住了伊修斯的手。
伊修斯的手掌宽大粗砺,是常年习武的手,是做惯了木工的手。
他的手上,长满了经年累月磨砺出来的粗茧。
池愚在冰凉池水里,握住伊修斯微微颤抖着、却仍然温暖灼热的手。
他对伊修斯笑了笑。
“你的判断没有错。在那种情况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何况我们成功了,不是吗?”
伊修斯并没有接受这个答案。
他嘴唇翕动一下,转过头来,目光深沉。
无论他想说什么,池愚都抢先打断了他。
“玫瑰花环里,我把你一个人留在军营的时候,你恨我吗?”
伊修斯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意料之中的回答。
池愚嘴角微扬,只听伊修斯急吼吼地解释:“那个时候我已经被传染了,又不是你的错,是狗屎系统在坑我!而且军营里总要有人去看守,否则……”
伊修斯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看到了池愚嘴角翘起的笑意。
他不由得呆了一下。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池愚笑着,摇了摇头:“所以,现在也是一样啊。”
他看着伊修斯的眼睛,认真道,“不用自责。你的决断没有错。你不用自责的。”
伊修斯定定着凝视着他。
黑曜石一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池水冰凉。伊修斯转过头,看了看沉浸在池水里的,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最终没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池愚感觉到,伊修斯与他交扣的十指,微微的、几不会察地收了收。
小心翼翼,像怕碰疼他,又像怕被他察觉某种微妙的东西。
池愚觉得手指还在疼。
但他还是用力地握了握他。让两人的掌心紧贴在一起。
池水清澈冰凉。
池愚低着头,唇线微微上扬。
真的是,很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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