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唇角不自觉地向上，好半天挤出来个苦笑：“我知道。”
看热闹的三个人已经离开。
望辰不太想动脑，动了也想不通，直接把问题略过，问了新问题：“我们这算不算破案了？”
“算啊。”三人答。
“凶手是谁？”望辰一脸茫然。
“雪狼呗。”苏涵抢答。宫年笑了笑：“给你聪明的呀。”
阿桃也说：“比望辰聪明。”
望辰使劲儿琢磨会儿，也想明白了，雪狼被自己影响智力后系统恢复正常，说明掌控系统的就是他。
但是。
“这也太简单了吧？”破一个案子，结果把其他六个也破了。
“简单吗？”宫年意味深长地看着门口，似笑非笑着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章
夜幕降临。
四人结伴走出巨浪，停在外面的船只风中摇摇晃晃。
来时乘坐豪华游艇，走时乘坐几块破木板衔接起来的小木船。
苏涵坐在船上，紧紧抓住宫年的胳膊，任凭她抓的再紧，也还是像海面上的浮萍，左摇右晃。
行程过半，终于来到相对平稳的水域，苏涵面色不佳，心里琢磨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有钱真好。”
宫年乐了，这不是巧了么：“我有钱啊。”
“特别有钱。”望辰凑过来，顶着硕大黑眼圈说：“不是一般的有钱，据说系统外也很有钱，传闻里的版本是这位爷年收入按九位数计算，家族产业，挺不错的。”
好巧不巧的，一阵海风吹过，吹得小船左摇右晃，苏涵抓不住直接趴在了船板上，她抬起头，一脸颓丧：“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啊。”宫年笑了笑，仰头感受海风，微凉的风吹到脸上，是久违的真实感。
他也想回去。
“没事呀，宫年在系统内也很有钱，别看我们级别比他高，但他的钱可是比我们多的多。”望辰的黑眼圈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此时的他，是一位兴奋的大熊猫：“这也是我们和他做朋友的原因。”
“那倒是。”阿桃帮腔道。
木船上氛围比来时好得多，苏涵也跟着傻笑：“那我也跟你做朋友，27啊，你别叫宫年了，你叫2有钱吧。”
“27。”宫年轻轻重复着她对他的称呼，手上食指和大拇指不停来回摩挲，她似乎要恢复回去了。
‘滴滴。’
脑内收到来自望辰文件分享邀请。
宫年接通。
动态画面浮现在脑海中，是来之前苏涵身上发生的事。
她原本在收拾行李，结果金谭突然闯进来，扯住她胳膊把她甩到墙上骂骂咧咧：“谁让你换地方的？”
“我在那儿做噩梦。”苏涵很害怕，声音在发抖。
“你回去住，晚上我去找你。”金谭稍微静下来些。
还没等苏涵说话，金谭直接扯着她，把她拽到酒店后面一片空地上，空地周围是密实的信号塔，站在其中别说电话打不通，就连系统都很难进入。
金谭看着她的脸，越来越平静，声音沉得像是潭水：“你知道么？你很像她，身上那股胆小的劲儿，真的很像她。”
风呼啸而过，苏涵害怕地向后退了退。
“可你又不像她，”金谭向前，脸上挂着的是可怕的笑容：“你看起来怕我，但其实你根本就不怕我，你好像有靠山，但她没有，她只有我。”
苏涵抬起头，与他对视，此时浑身血液仿佛已经凝固，就在刚刚，她试图联系27，但根本联系不到，她意识到这个地方系统不管用。
“她啊，很听话的。”金谭再次笑了。
“可你还是杀了她，”苏涵语气平静，一字一句地说：“你还杀了你们的孩子。”
金谭脸色沉下来，声音颤抖：“你怎么知道？”
“她来告诉我，”苏涵轻轻笑着，唇角微微弯起来：“你不是想见到她么？她来了呀，你见么？”
金谭惊恐地看着她，踉跄着向后退，苏涵找准时机朝出口跑去。
而金谭竟然没有追出来，快要跑进人群前，苏涵回头看到他整个人缩在地上，像是一团被丢掉的抹布。
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冒出来。
‘要是秦圆还在，金谭不会是脏兮兮的抹布吧？哪怕是，秦圆也会把它洗干净，晾在阳光下，夜里抱在怀里。’
有人破破烂烂，却也有将他们视作珍宝的人存在。
只不过，金谭把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把他当成宝的人弄死了。
死前带着恨，带着怨。
画面结束，宫年回过神来，对望辰点头致谢。
望辰伸出三根手指，用口型说：‘三辆车，麻烦了。’
‘滚。’宫年微笑着回答。
夜已深，小船仍在飘荡。
苏涵手依然紧紧抓住宫年胳膊，只不过脑袋抬了起来，面色沉重开口询问：“这么久还没到岸边，是不是小船有什么问题啊？”
“没有。”宫年闭目养神空隙回答她：“来时靠发动机，回时靠人工划桨。”他抬手指指船后。
苏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位白发老人，正费力划桨。
她关切道：“老爷爷，需要帮忙吗？”
‘老爷爷’抬头，十分无语，好一会儿才说：“大姐，我这是特意染的，今年刚过十八出来勤工俭学，怎么就老爷爷了？”
苏涵没说话，收回目光，把眼神依然放在宫年身上。
心里琢磨着：“还是年年好啊，年年说话可没这么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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