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去了，我不舒服。”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沙哑，听起来可怜极了。

    路易满腔的怒火被浇灭，他冷哼一声，“跟你的主人说一声，我要走了。”

    见他不想再计较，安保队长向他身旁的黑发少女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道：“好的先生，我去给您备车，这就去！”

    他们坐上车走的时候，文森特还没有回来，但路易并没有准备等他，果断地让司机开车去爱林特堡。

    至于文森特，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走丢，不需要他去考虑。

    现在最需要他照顾的，是他身边的这个女孩。

    爱林特堡中灯火通明，仆人们却早已去回去休息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交流，路易是被那个该死的吸血鬼猎人惹了一肚子气，尤其是他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方幼青则是思绪杂乱，无法接受自己会丧失理智，去吸一个活人的血。

    哪怕是他有意去引诱她，这也不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理由。

    她为刚才那一段做出失控行为的记忆而感觉到无力和惶恐。

    无法看到阳光，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下，已经让她非常难以忍受了，如今还要加上一条：她无法克制自己对鲜血的渴望。

    这是野兽，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心思各异的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半响后，路易才开口：“你为什么会跟他做那种事情？”

    他知道方幼青是抗拒吸食新鲜血液的，他曾无数次建议她尝尝美妙的味道，都被她义正严词地给拒绝了。

    而刚才……她却主动地去吸食那个男人的血液。

    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他嫉妒极了。

    这句话触动了方幼青的某根神经，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木然地跟路易对视，“吸血鬼吸血，是什么很特殊的事情吗？”

    “这当然很特殊！”路易抓狂地拽住自己的头发，低下头，不去看她的眼睛，“你说过你绝对不会去吸食新鲜的血液的，而你今天却违背了这句话！”

    那个被她吸血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你说得对，我违背了这句承诺，我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怪物。”她的声音很轻，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一样。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路易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而是叹了一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是本能，吸血鬼的本能，你抗拒不了也是正常，我不应该为此跟你发脾气的。”

    本能？

    无法抗拒？

    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然后站起身，将路易压在沙发的靠背上。

    黑色的长发垂落到路易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他的脑子突然就宕机了，“你，你……”

    “或许你说得对，与其坚持那些可笑的东西，倒不如接受现实。”

    “我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吸血鬼……”

    路易微怔，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你怎么了？”他问。

    她没有回答他，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之前的邀请还有效吗？我饿了，想要你的血。”

    路易不明所以的点头。

    然后就看到她低下头，像是初生的小兽一样，生疏地衔住了他的脖子。

    在尖牙刺破皮肤，血液流出的那一刻，路易明显的感觉她的动作变得失控起来。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冰凉的液体落到了他的皮肤上，路易的手顿住不动了。

    那是眼泪。

    她哭了。

    这让路易心脏抽痛起来，难道对她来说，吸食他的血液，真的有让她这么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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