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任何变化,似乎刚才的猜测只在她开玩笑一般。
王升悬着的心塞回了肚子中。
他就知道,长公主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来小将军其实真是将军捡来的,而并非亲子。
若是要被她知道了这事,将军肯定不会饶了他的!
候在门外的侍卫们赶了过来,白玉京也随行其后。
过了转弯处,他便看见盛气凌人的长公主面前正跪着三个衣着各异的男子。
一个应该是皇家马场的侍卫,那另外的两个是……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侍卫们走上前就要架走地上的三人就准备开始行刑,然而在他们的手触到裴知弦的那一刻,长公主却忽然展颜一笑道:“本宫改主意了。”
裴知弦抬首,一时间也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红豆酥吗?那好,本宫便赐你为红豆酥的专属马监,从今往后负责打扫红豆酥的隔间,给它喂食洗澡,带它遛弯跑步。”
她用马鞭环住他的脖子,向前一扯,勾唇道:“小将军,怎么还不谢恩?像本宫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可不多见了,你要学会感恩,能当红豆酥的仆人是你的荣幸。”
裴知弦一时不察,被她拉着向前倒去,连忙用手掌撑地才稳住身形。
可即便如此,他现在的样子也狼狈不已,鼻尖距离她的靴子不过半臂距离,差点就跪了上去。
王升心中焦急,高声道:“小将军并非有意,望长公主宽宏大量,勿以这种事情来折辱小将军!”
“本宫竟不知道,原来当个马监,也算是折辱人了?”
王升哑声。
裴知弦被死死压在地上,看长公主的意思,似乎他不应下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但他也知道,让他去当马监,丢得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脸面。
她为什么会这么针对自己?仅仅是见了一面,就对他有如此大的恶意?
裴知弦心中不解之余,还滋生出了些许委屈。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长得比画上的仙子都好看的长公主为何会如此讨厌自己……明明他做的最大的错事,也只是偷溜进来看了眼马驹。
如果王升能够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叹息一声告诉他。
长公主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任谁占了裴衍儿子的名号,就都会是她的天敌。
场面胶着之际,马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白玉京站的最靠外,是第一个听到的。
他向外面走了走,恰逢来人向马房中走来。
为首的男子长相俊美,气质卓然,看起来大约三十左右。
眉目清朗,不笑也带着一种温和的意味。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男子只在他面前驻足片刻,颔首淡笑招呼了句:“驸马爷。”
白玉京不知来人是谁,但看见他身后跟着的随从——
面容坚毅,步伐整齐,看样子是受过正规训练的。
不知道是侍卫还是……兵。
裴衍走过白玉京身前之后,本就所剩无几的笑意更是散了个干净。
若不是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告诉他裴知弦得罪了长公主,他是决计不会来这里的。
他不敢见她,更不想见那个让她‘非君不嫁’的新科状元郎。
果然小姑娘的心思变得就是快,犹记当年她信誓旦旦地说道,一定要找一个打得过她的男子当夫君,可今日一见——
那状元郎姿容甚美,只是看起来文文弱弱,不像是能接她一招的样子。
收回思绪,一道身长玉立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裴衍顿住脚步,竟有些不敢上前。
可他不上前,长公主却是回了头。
肆意张扬的笑容凝在了她的脸上,含情的明眸闪了闪,眼底浮现出讶然……和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一别七载,她比起他走的时候彻底长开了。
裴衍想,大抵这世间,没有人能抗拒她的一个回眸和笑。
他也不能。
可他必须能。
压住心中汹涌的情绪,裴衍强撑着,语气平淡道:“长公主,好久不见,听闻知弦得罪了您,不知是为何事?臣特来请罪。”
被他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原本嚣张的长公主像是被烫了爪子的猫,连忙松开手中的马鞭。
她抿着嘴,神色倔强。
“我……本宫说他有罪他便有罪,还需要事由?”话依旧强硬,可语气却不自觉地弱了下来。
裴衍扫了一眼老老实实跪着的裴知弦,问道:“知弦,你做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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