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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生辰139

时雨余 2021-12-19

  房里的水已经放得有些凉了,沿着食道一路顺下去,顿时让身体都冷静下来。

  岑远轻声呼出一口气。

  幸好晏暄没有追问下去,他心想。

  之前他几乎已是身无分文的状态,可为了租借这艘船舫,还有岸边定时的烟火,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凑够不少银两。

  也不是不能直接问晏暄或府里的管家要,但无论作何,都难免显得虚情假意。而要是出去做工,又难保不会被认识他的人给发现。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张伯给了条明路:“老奴看公子手里拿着玉和刻刀,不如就去刻些玉佩如何?丹林有不少收购玉佩的商铺,在购买玉石后雕刻成玉佩卖出,这一经手还是能赚得不少银两的。”

  岑远深觉有理,加上给晏暄刻了这么多次玉佩,他这雕刻的技术还算是得心应手,于是就问张伯借了些银子照做了。然而代价就是,刻刀在他手上留下了成倍的痕迹。

  ——只是这一点,就像对方没有主动和他说出的玉佩真相一般,也没有必要特地说明了。

  他正要回去床榻,忽然就感觉肩膀被人一摁,被迫坐到了椅子上。

  “头发擦干再睡。”晏暄不知何时拿了条干净的帕子,揉着岑远的后脑勺轻轻擦拭。

  岑远想试着转过头去,但没动多少,就被对方摆正了方向。

  卧房里的布置也是和会客厅相似的装饰,各处都挂着赤色的帘幔,烛火在不甚明亮的空间里晃动,将两个人一站一坐的身影投射在墙面上,连成了影影绰绰的一片。

  浴房的热气仿佛穿透了屏风,同一旁的暖炉一起,让整个卧房都弥漫着挥散不去的温度,还似有愈演愈热的征兆。

  岑远舔了下再次变得干燥的唇,目光焦点自动落在床榻上。

  “行了。”

  过了好一会儿,晏暄才说了一声,转身将被浸湿的帕子放回浴房。

  夜风越过通风的窗户吹入船舱,暖炉里正燃着的炭陡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晏暄从浴房出来时,就听见岑远说:“其实还有个礼物。”

  晏暄动作顿了顿:“嗯?”

  岑远却没有答。

  他就像是今日无数次做过的那般,起身吻住了晏暄的唇。

  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这个吻由浅入深,不再是点到即止,也不再温吞,更带了些强硬又不由分说的意味,岑远不遗余力地亲吻着,一手紧紧地扣在了晏暄脑后。

  按理说这本该是个控制住对方的动作,可未过多久,他就感觉自己手腕命脉的地方被人轻轻扣住,主动权被轻易掠夺,就连呼吸的节奏也成了被引导的一方,以至于渐渐地,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了。

  “晏暄——”

  等好不容易捕捉到一丝空隙,岑远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道低哑的呼唤,感觉对方温热的唇摩挲过自己的脸颊。这份触感十分轻柔,让他想起了在杏花树下短歇之时飘落在脸上的花瓣。

  ——而下一个瞬间,他仰面倒向床榻,晏暄一手覆在他脑后,为他抵挡住了倒下时的冲击。

  床榻边红色的纱幔从两旁落了下来。

  晏暄俯首望着岑远,没有亲吻,只用鼻尖厮磨。经年的情感从望不见的眼底浮上表面,汇入近在咫尺的目光。

  他用拇指指腹一点一点地抚过岑远被擦干的发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唤道:“阿远。”

  岑远倏然一怔。

  他听过晏暄在各种情况下连名带姓地喊他“岑远”,听过晏暄带着温柔或无奈地喊他“云生”,也听过晏暄或意味深长、或锋芒逼人的“殿下”。

  但他从未听晏暄喊过“阿远”。

  若放在平时,他可能还不一定会有太大的触动,甚至还能回头调侃几句。然而在眼下的氛围中,这短短两个字响在被红色纱幔围绕的被褥间,就好像带着些蛊惑的意味,拽着他们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亲昵。

  晏暄低头以唇抵唇,轻道:“这不该是生辰礼物。”

  岑远眨了下眼:“那该是什么。”

  晏暄没再说话,只是更深地吻了下来。

  空间被炙热的气息挤压到拥挤,一丁点细微的声响都因此显得格外刺耳,但不多时,就换作无言又严丝合缝的触碰。

  无声却更胜有声,使那些秘而不宣的念想更为迅速地发酵和膨胀。

  带着厚茧的指腹滑过的感觉分外鲜明,岑远不住战栗,迷离之中,他察觉到对方撤走了抵在自己脑袋后面的手,在缝隙间一路向下。

  蓦地,他全身绷紧,猛然抓住了晏暄手臂,一手抵住对方胸膛轻轻一推。

  他察觉到不对劲:“等等!”

  晏暄问:“疼?”

  “不是,你——”岑远正要质问,然而还没说几个字,他就因为指尖下的触感倏然凝滞了。

  ——指腹轻掠而过的,赫然是一道道伤疤。

  “这是……”他哑着声喃喃,指尖与皮肤若即若离,就像是怕弄疼了对方。

  晏暄攥住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无碍。”

  说得倒是轻松……

  岑远默默腹诽,视线扫到一处看上去还算新的伤疤,便问:“这是什么时候的?”

  晏暄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是在桦金受的伤吗。”岑远却问道。

  他重回这一世时,晏暄便是从桦金凯旋,要说最接近的话,就是这一场仗。

  许是因为受过的伤太多,晏暄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模棱两可地回道:“大约是的。”

  岑远沉默了片刻。

  但凡习武之人,都不可能从小到大从没受过伤,更遑论晏暄这种战场上拼搏之流。

  可理解这个道理,和亲眼看到、亲手触碰到心爱之人身上的痕迹,又是彻彻底底的两码事了。

  终归都是□□凡胎,岑远想问对方,受伤的时候有多疼?那时候又究竟是怎样危险的情况?后来又是怎么恢复的?会有长久的影响吗?

  然而话还未出口,晏暄就用另一手拇指指腹按在他显得有些嫣红的唇角,轻抹了一下。

  “当年你送的平安玉佩,我从不离身。”晏暄一字一句地郑重道,“有你相护,就不会有事。”

  在被纱幔遮挡的光线下,晏暄半明半暗的表情看不真切,但能看出他脸上带着浅笑,看上去丝毫没有慌张的模样。

  可饶是如此,岑远还是感觉满腔都被道不尽的心疼给占满了。

  活了两世,岑远见识过不少人的生死,大多都是麻木,但有过悔恨,有过愤怒,有过不甘,却独独没有过心疼。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懂得,这种宁可自己能代替对方承担所有的感受究竟是什么样的。

  岑远半阖的眼眸倏忽颤了一下,目光正好触及到晏暄肩膀上足有近半尺的一道伤痕。他顿了一瞬,紧跟着便俯首亲吻伤疤,又接着顺沿脖颈,复又占据了晏暄的唇。

  他松开挡住晏暄的手,反手从软枕下摸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罐子丢给对方。

  晏暄:“……”

  “前两天专门托人弄来的。”岑远小声嘀咕,“真是便宜你了。”

  曾经的他以为,身为皇子的命运便是孤独和枷锁,但晏暄打破了牢笼,成了他唯一的心之所向。

  如今若是要问,会否有人让他自愿妥协,那么那个人应当是晏暄。

  也只会是晏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沐浴过的原因,岑远眼周都被熏成浓郁的潮红,眼中仿佛带着雾气。他有些受不住晏暄真正的入侵,反手抓着软枕,不自觉地仰头。

  晏暄原本想着循序渐进,却在看到对方眼泪的瞬间心中一软,就要退去,转眼被岑远挡住了去路。

  后者声音还有着难以抑制的暗哑,更像是从鼻腔深处哼出来的:“你要干嘛。”

  晏暄用指腹抹了抹他的眼角,低声道:“疼就不继续了。”

  “都这时候了……”岑远出口的话语已然断断续续,“你说不继续就不继续了吗。”

  说罢,他瞪了晏暄一眼,根本不留后退的机会,径直把人抓下来接吻。

  晏暄似是无声地叹了声气,一如既往拿这位殿下没有办法,但转眼那点无奈就变了,混入了积淀已久的眷恋。他细致地吻着岑远,从眼角到耳鬓,又从耳鬓到颈边,在安抚的同时彻底侵入。

  他将岑远紧扣着软枕的手收入自己指间,一根根地并入,轻抚过对方的手指。而在磨蹭之中,腕骨又嗑到了某样物什。

  ——那是他让岑远留着的万舞节的红绳,此时此刻依旧绑在岑远手腕上,正同被染红的皮肤相映成辉。

  晏暄不由地更深了。

  岑远双手不自觉地收紧,甚至在无意识间为对方刻下了新的印记。被填满的餍足汹涌如涛,让人感觉仿佛沉浮于波浪之上,而他攀着自己的浮舟。

  他凑近晏暄耳边,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断裂的声音,声不成语。待他找到晏暄的薄唇碾磨少顷,才在猛烈的晃动中找回自己的定力,轻声唤道:“晏暄……”

  晏暄俯下身亲吻着他,声线低哑地应了一声:“嗯?”

  岑远忽然问:“船是开了吗。”

  晏暄渐渐地缓下攻势,带着人从激流并入了淙淙的溪水。他拨开岑远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闷声回答说:“没有。”

  闻言,岑远倏忽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大约是些自嘲,但转眼就被晏暄的动作堵了回去,化成难以自抑的气息。

  红烛燃了大半夜,终于在燃到底时忽地灭了。船舱陷入彻底的昏暗,只有不变的红色装饰为黑暗添了一道显眼的色彩。

  岑远如胶似漆地和晏暄贴着,在尽情的欢愉中搂住唯一的依靠。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在晏暄要退身之时,他再次拦住了对方退路,用气声喃喃:“别走。”

  就这么一句话,晏暄便没来得及退出去。

  岑远眼眸半阖,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所剩无几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察觉到晏暄似乎要将他抱起来,才勉强掀起眼,看见晏暄披上了一件白色中衣。

  他不满地说:“不想动。”

  晏暄在他唇上亲了亲:“去弄出来。”

  岑远闭着眼否定地哼了声,轻飘飘地推了一把。

  “会生病的。”晏暄说着,察觉到对方的拒绝,又接了一句:“乖,别闹。”

  “晏暄。”岑远蓦然睁眼唤道,“别和我说那两个字。”

  晏暄沉默须臾,喟叹了一声,在他耳边说“好”,又低声哄诱道:“听话,嗯?”

  岑远没有说话——他实在是没什么精力说话了,觉察到自己是在晏暄的臂弯中,喉咙里含糊地“嗯”了一声,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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