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一脸担心的问道，“你……你笑什么？莫不是被冻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着，她就去拽陆庭之的衣袖，要同他回屋里去。哪成想，陆庭之突然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男子的手骨节分明，握在沈明月的手腕上，只觉得灼热的滚烫。

沈明月僵住了。

“月亮。”陆庭之声音压的低，“谢谢你。”
沈明月脑袋仿佛被顿住了，她结结巴巴的，“谢……谢什么。”

“谢谢你陪我看初雪。”
陆庭之轻笑。

雪还在下着，落在两人身上，纷纷扬扬，又被风吹着卷走，不知要落到何处去融化。

初雪过后，天气愈发冷了。沈明月身子骨弱，又畏寒，连续几天都没有出门。
楚楚这日来找她，想同她一道去京郊的山庄。

“不去，这几日冷的厉害，我才不想出门。”沈明月身上披着狐裘，懒懒的靠在斜椅上。
“你不晓得这山庄。这原是前朝一个王爷的私宅，后来被柳夫人买下了，来招待京中的贵客们。”

柳夫人的名号沈明月倒是听说过，她母家是皇商，后嫁给了容郡王为妻，可惜容郡王得了怪病暴毙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这柳夫人竟出来自立女户，开门做生意，是京里数得上的一号人物。

“那又怎样，我这几日犯懒，实在不愿意出门。”
“你不就是怕冷嘛。我可同你说，那山庄里有温泉，去泡一泡，浑身都舒坦。后头有座山，咱们还能去打个猎，摘个冬果吃，不比你窝在屋子里有趣儿？”

听楚楚这么一劝，沈明月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那……咱们就去待两日？”
“好！今儿午后就走，我派马车来接你。”
楚楚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这头说着，就急急忙忙回府去准备收拾这两日的行礼，嘴里还嘟囔着要把美男图也戴着。

午后，沈明月带着连枝，提了一个小包袱，同楚楚坐上马车去了京郊的山庄。

到了山庄里头，才觉着这里景色实在不同，虽都是银装素裹，可柳夫人是个心思巧妙的，在两侧的枯树上系着彩带，远远瞧着，也不枯燥。

“这算什么。”楚楚瞧着沈明月喜欢，笑着说，“后头院子里有株百年古树，把心愿写在绸缎上挂上去，听说比去拜佛求神还灵验。”
“真的？听着倒是有意思。”

两人把东西安置到厢房里，便先去拜见了柳夫人。柳夫人年近半百，却保养的好，依稀能瞧出年轻时的美艳。柳夫人好客，又健谈，把两人留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从柳夫人那儿出来，楚楚又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个风筝，拽着沈明月要去同她放风筝。
既然出来玩了，沈明月也不想这么早回去歇着，便点头答应了。两人没叫婢女跟着，扯着风筝就往山庄后头去了。

“这空旷，风筝好起来。”楚楚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她扯开风筝线，只见一只花燕风筝摇摇晃晃的在半空中晃悠。
“往左点。”沈明月看的着急，“要挂到树上去了。”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风筝线被扯断，风筝晃晃悠悠的掉了下去。

沈明月叹气。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捡罢。”

沈明月顺着刚刚风筝落下的地方找过去，穿过空地，前边就是一片有些破旧的低矮房子，刚刚听柳夫人说过，这一片是要等年后推到重建的。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沈明月心里打怵，有些后悔刚刚没叫楚楚跟着一起过来。可都走过来了，却也不好就这么回去。她抿了抿唇，壮着胆子往前走。

突然，她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阵窸窣的声音，仔细听着，又像是哭声。

沈明月骇的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躲在墙根处，屏住呼吸。
这次她听清了，是一个男人在哭着求饶。
“求……别杀……”

声音断断续续的，下一刻，就是清晰的利刃刺进肉里的声音。沈明月捂住自己的嘴，瞪圆了眼睛。
这是——有人杀人了！

她生怕被发现，连呼吸都是颤颤巍巍的。好久，前边已经安静下来了，可沈明月还是一动不敢动。突然，她隐约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声音离得很近。

她心如擂鼓，就在她忍不住要起身转头看看的时候，一双玄色暗纹的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往上看，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掉落的花燕风筝，风筝沾了血，还在顺着两侧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沈明月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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